孫河本來對單飛、龐統的到來不以為然,暗想郡主找這兩人來又有何用?這兩人年紀輕輕,做什麼還要別人來教,對案情能有什麼建議?
可他沒想到單飛開口就提及了案情很關鍵的方向,龐統更是不用幾天就查出丹陽的賬務問題,對這二人的看法倒著實有些改變。
“你說的可是真的?”孫河沉聲問道。
單飛一看孫河的樣子,就知孫河並不知情,微笑道:“實不相瞞,龐郡丞自入職後就兢兢業業,已經有幾晚不眠不休,方才發現這個疑點。”
龐統在一旁先驚後喜,得單飛讚譽後更是感動的熱淚盈眶。
單飛煽情道:“當初他查到這件事後,我很是不解。因為我知道這任命不過是臨時,說他這般賣命做什麼?可龐郡丞卻說——當一天官,也得為百姓做點事情才好,不然心中很是不安。我當初聽到這話,心中著實感動,暗想若天下官員都像龐郡丞這般想,天下想不好都難!”
眾人的目光終於落在龐統身上片刻。
以往都是跳躍式瀏覽而過的。
見龐統挺立在那裡,百鍊成鍋的模樣,眾人從未想到這人居然會有這般關愛眾生的菩薩心腸。
當然了,這也要單飛來說來幫宣傳,龐統如果自陳心情,別人是不信的。
“我們還是說說丹陽賬務一事吧?”孫河不看龐統,只是盯著單飛道。
他暗自冷笑,心道你小子操心太遠,這是你應該關心的事情嗎?
單飛心中嘆息,知道再次對牛彈琴。
這世上就是這樣,明白的人痛心疾呼,麻木的人熟視無睹——不知道問題就在自己身上,像是聽別人的故事一樣。
微微一笑,單飛回到話題道:“經龐郡丞小心求證,丹陽賬務有極大的問題,但據龐郡丞所言,這件事牽扯極多,以媯覽、戴員之能,恐怕也不能瞞過孫翊太守行事。換句話說,龐郡丞認定,這件事應經孫翊太守之手。”
眾人失色。
龐統臉上發光,心中忐忑,一時間不知道這口鍋眼下值不值得他背?
他沒想到單飛記得此事,更沒想到他早就放棄的事情,單飛居然又將此事撿起來,而且和太守失蹤一事關聯起來。
這小子腦袋怎麼這般活絡?
單飛接著道:“徐夫人,不知孫翊太守可有大筆用錢的地方?”
徐夫人很是驚詫道:“我從未聽孫郎說過此事。孫郎平日節儉,也沒看到他太過花銷的地方。”
單飛沉吟道:“當初我等查出此事,只是感覺奇怪,不知道孫翊太守要將這筆錢用在何處,如今想想……如果能夠知曉錢去了哪裡,或許對尋找孫翊太守有些幫助。”
他這倒是常見的思維。
當代的那些貪官的錢要不就是放家裡——畢竟放銀行中容易被查,要不就洗錢到了海外,追查貪官底細下落的什麼的,追蹤他貪的錢的去向是個極好的方法。
孫翊或許不是貪官,但挪出那大的一筆錢究竟要做什麼,很值得考慮。
這或許就是孫翊失蹤的原因!
孫河忘記了譏諷,再次問道:“你們真的確信調查無誤?”
“孫太守若是不信,和龐郡丞去查查各曹的記載就可知曉。”單飛回道。
孫河亦明白此中的門道,竟向龐統拱拱手道:“有勞龐郡丞。”
孫尚香居然也是站起道:“我和孫太守同往一觀,還要有勞龐郡丞帶路。”
龐統受寵若驚,忙道:“郡主、孫太守太過客氣,此乃下官本分所在。”他頭一次感覺做事終於有了收穫,亦得到別人的認可,心中難免振奮,立即帶著二人前往郡丞辦公所在。
風虛業務不對口,見眾人又未叫自己,一時彷徨失措不知做些什麼。
單飛見狀道:“還請風曹掾去魯府查下活著的白骨一事,看看有什麼線索,同時儘量不要聲張,避免丹陽百姓恐慌。”
風虛一直感覺這世界亂套了,怎麼郡主、統兵甚至郡丞都比他這個賊曹掾觀察的還要仔細,他只怕隨時被撤了職位,聽單飛吩咐,風虛總算找到個安慰點,立即道:“卑職記得單統兵的吩咐。”
見風虛出了太守府,單飛看了徐夫人一眼,一時猶豫不決。他知道瓜田李下的忌諱,一個統兵和徐夫人能面對面交談的機會不多,才想著怎麼趁機提及巫靈兒一事,就聽徐夫人道:“妾身還要多謝單統兵為此事的盡心。”
“夫人客氣,我的職責所在罷了。”單飛打量眼徐夫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