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究竟要死多少人才能讓你滿意?”
他話未落,手臂揮出,審配亦跟著飛出。
眾人驚呼聲中,審配早沿著上城道滾了下去。無人去攔,任由審配滾到城下後,有長槍利刀交叉,早架在審配的身前。
單飛少有的憤怒。
他只以為自己到這個世界後能夠做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成功人士,但見審配連砍三人後,終究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飛身躍起時,只有一個念頭,擒下審配,才能解決這個醜陋的局面。將審配丟下城牆後,單飛怒火稍降,警覺突升,回盾一磕,擊飛射向他背心的一箭。
扭頭望去,單飛就見城下的火箭仍是不停的射來,有云梯紛紛搭上牆頭。
審配被單飛摔落城下,城上的守軍群龍無首,立即亂成一團,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抵抗,再加上攻城的是曹兵,城內的仍舊是曹兵,兩面夾擊下,不少人終感絕望,紛紛跪下叫道:“饒命饒命!”
曹軍終於登上城頭,城下歡呼雷動,還不知道城頭髮生的一切,為首那人一刀砍翻個下跪的城兵,才要再次揮刀時,陡然見到單飛冷冷望來。失聲道:“怎麼是你?”
來人正是荀奇!
他近來一直跟隨於禁出戰,只想著盧洪死在絕境,曹棺失蹤。摸金校尉不成器,竟然讓單飛當上統領。不過發丘中郎將統領位置還在空懸,因此荀奇一心想立功得封統領發丘中郎將。
荀奇夠資格,因為他身後有諾大的荀氏家族撐著,但他沒資歷。
這次見於禁和單飛做賭,荀奇心中有著說不出的痛快。當初在許都時,若不是荀氏雙龍皆傳令下來,讓荀家人莫再和單飛衝突,他說不定早代荀惲教訓單飛。
但這次荀奇再沒有任何顧忌。因為和單飛衝突的是于禁。
他十分怕于禁不賭,也怕單飛退縮,聽到單飛公然和于禁叫板的時候,荀奇暗中差點笑破肚皮。
他知道機會來了,他若下注,自然會壓在於禁那面,單飛認個兔子還有點門道,但這可是攻城,一個家奴如何比得過征戰疆場多年的老將?
荀奇認為單飛必敗,敗雖不見得死。但單飛肯定也是無顏再做摸金校尉的統領。他荀奇眼下不用考慮太多,只要想在於禁將軍的帶領下,怎麼最先攻上城頭。
破鄴城第一勇士荀奇是也!這句話若從曹司空口中說出。那他荀奇日後前途一片光明。
可荀奇想過自己會在城南最先登上城頭,可做夢也沒想到單飛居然會在城內等著他。
這怎麼可能?
幻覺,一定是幻覺!
一刀又砍殺個跪下的守城士兵,荀奇大踏步向單飛衝去,確信這不是在做夢,一刀又向個兵士砍去。
當!
單飛架住荀奇那刀,手已有些顫抖。
那士兵不想竟能逃得性命,連滾帶爬的向城下衝去。
“單飛,你要造反嗎?”荀奇只感覺單飛這一刀的力道不強。又見他手有些發抖,暗想這小子不知怎麼僥倖到了這裡。救下士兵要裝仁義,可又怕他荀奇動手反擊。這才如此害怕的模樣。
一念及此,荀奇上前一步,目露兇光。
這時候若殺了單飛,煙霧繚繞的,應該沒人看到?
單飛緩緩吸氣道:“荀奇,夠了。這些人已降,你何必一個不留?”
“你算個什麼東西,這麼和我說話?”荀奇目露殺機,向城下瞥了眼,突然愣住。
他逮住城頭上硬弩守勢突弱的機會,持硬盾上了牆頭後,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單飛身上,卻沒想到城裡廣場火把照黑夜如晝,更照曹軍中曹洪冷然的神色。
曹洪和單飛一塊進城的?
荀奇背刀身後,收斂了殺意,見城頭的袁家軍紛紛逃下城頭,和跪在城下廣場上的袁家軍聚在一起。
那些士兵自然是看出留在城頭死路一條,城下或許還有點生機。
荀奇不再理會單飛,大踏步的到了城下。
躬身施禮後,荀奇一指跪在空地上的守城殘卒道:“曹將軍,這些兵士不但圍而不降,甚至死抗到底。如今見大勢已去這才求饒,卑職認為,這些兵士不但該死,家眷亦應被斬,這才能震懾敵手,讓其下次不敢如此抵抗。”
張飛燕等人臉上均露出不忍之意,他們知道這些人不過是被審配支配的兵卒,本沒太多選擇餘地,不抵抗曹軍會被審配先滅族人,抵抗曹軍又會被曹軍所殺,如此看來,這些人實在比黑山軍還要可憐。
那些降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