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緊握新月刀刃,厲喝道:“女修,你!”他心中痛楚,不等說完時,就聽女修道:“我不是女修。”
“什麼?”單飛心中微震間,就見到眼前的伊人玉容倏轉,再不是那般如新月的哀愁,而是如晨曦清光、花樹堆雪般的明冷。
冷然中還帶分蒼白無助!
伊人無助的望著他,就如他當初在晨雨最無助時所見的那幕。
“晨雨?!”單飛心中狂震,那一刻雖覺得不對,但卻忍不住道:“你……”
一字出,有狂風及體。
單飛心中驚醒,他雖能以無執破幻境,但伊人現前,他卻終難以立即意識到這本是幻境。女修用他心中最刻骨銘心的事情讓他再墜入了幻境,隨即就要殺了他?!
他饒是明瞭女修的算計,但此刻變化瞬間,他卻再也無法抵擋住女修的殺招。
女修一掌重重的印在單飛的胸口!
單飛嘔血倒退,手掌無力的鬆開了刀刃,有鮮血在空中劃出道悽然的紅線。
新月起,千里無礙,照得到兩處相思綿綿,亦照得出冷酷殺機無限!
單飛眼睜睜的看著新月就要落在他身上,卻是頭腦一陣昏迷,他知道自己中了毒,毒是來自女修的手腕。
女修不愧是女修,她或許早就算到今日之事,她雖有多種謀劃,但命運卻是無可避免的將單飛推到她的對面。
單鵬不亦是如此?
女修預料到這個結局,她亦知道如何來對付這種叛變。她早在手腕上下了毒,就是算準了單飛會來救,她用下毒阻礙單飛的舉動,再用新月殺了他!毒或許不如根鬚,但只要能拖住單飛一剎。
一剎足矣。
新月照千里,或許都不用一剎!
單飛知道自己生命就要終結那剎那時,就聽到有人喝道:“住手!”
呼喝竟是出自女修之口!
單飛一怔,卻發現那如新月的光芒就要近了他脖頸時,突然偏了三分。雖只三分,可對單飛而言已是救命的機會。
他頭一偏,左掌破空擊出,有流年微亮間,他的身軀竟在半空橫挪了出去。
這不像是人類能在空中做出的舉動,偏偏單飛能用的出來。這一系列的動作讓他看起來如牽線木偶般,卻讓他終於避開了那致命的一刀。
一離新月刀鋒,單飛身形急滾。他知道自己中毒兼受創,靈動大不如前,但他還要防範女修接下來的連環殺招。
可直到他翻身站起之際,女修居然仍舊沒有追斬過來。
單飛怔住,他發現女修冰冷的臉上竟似多了幾絲讓他熟悉的情感。
女修驀地開口道。“女修,你答應了我什麼?”
這本是極為奇異的情形,單飛心中一動,失聲道:“尚香?”他一看眼前伊人的神色,再聽到伊人那焦急的聲音,立即意識到是孫尚香在說話。
女修不語。
可下一刻的功夫,“女修”再次開口道:“你答應過我,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單飛,我才全心全意的助你,這是我唯一的條件,可你如今在做什麼?”
單飛豁然醒悟。
他聽鬼豐提及過奪舍一法,明白奪舍必須要奪舍人和被奪的軀體間有著默契,才能發揮出奪舍人最大的威力。
女修自然也明白這點,因此她才和孫尚香有了約定——孫尚香要無保留的聽從她女修的吩咐,而孫尚香只有一個條件,讓女修莫要傷害單飛。
孫尚香在女修的掌控下雖是無力,但她本是個睿智的女子,她或許早看出問題是在女修的身上,亦明白女修的冷酷,這才提出這個條件。
她唯一的條件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單飛!
有孫尚香的影響,單飛這才能避開了女修的致命一擊。
鮮血點滴垂落,女修手持新月,玉容陰晴不定,突然道:“孫尚香,單飛他中了毒。”
“你有解藥!”孫尚香急道:“你要救他。”
女修淡然道:“我自然會救他,這就是解藥。”她手一揮,向單飛丟擲個紅色的錦囊。
單飛臉色微變。
他信得過孫尚香,卻信不過女修,此時此刻,女修會給他解藥?或者這還是毒藥,亦或是根鬚?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人自保的本性,單飛才中過巫咸的算計,如何會不提防女修的用意?
紅色的錦囊半空劃出道優美的弧線,堪堪就要到了單飛近前時……
有光芒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