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範鄉很有自知之明,明白曹棺的本事非同小可,能讓曹棺這般謹慎的事情,絕不能等閒視之,“你眼下立即召集城中的百姓……說讓他們做些準備……
他話音未落,神色遽變。
西方的天際陡然大亮,一道極為耀眼的光華霍地衝出地表,形成極粗的光柱定在了半空。
適才白光一閃即逝,眾人此番卻是看得清楚——那白光竟如實體般凝聚延展,到了雲端之下時、白光頂端緩緩膨脹,不多時,光柱頂端形成比光柱約粗十倍的圓柱體,乍望去,光柱整體倒有點類似皇帝出遊時的傘蓋。
“那是什麼鬼東西?”雲飛揚叫道。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可在望見空中光柱幻化時,還是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眾人一樣的疑問,不過均知沒人能夠回答。
不想曹棺的眼皮劇烈跳動幾下,低聲道:“破天鼓?”
石來心中狂震。
在曹棺敘說往事時,在場的眾人中,唯獨他石來最清楚曹棺不是危言聳聽,曹棺還有點故意減弱眾人的懼意。事實上,曹棺雖是多加準備,但對能守多久絕不樂觀,而曹棺讓石來安排下的很多機關,甚至有同歸於盡的打算。
三爺從未有這般拼死的做法,三爺這般做,是說明敵人實在過於強悍!
敵人居然動用了破天鼓?
石來知道破天鼓、自鳴琴均是黃帝所傳下的開天闢地的利器,如今自鳴琴是在孫尚香之手——其實是在女修的手上,而破天鼓本藏於雲夢秘地,卻被人偷了出去。
夜星沉、鬼豐命人取走了破天鼓!
如今破天鼓如自鳴琴般幻化驀地出現在半空,形成這般驚人的氣勢,莫非是夜星沉、鬼豐等人要對樓蘭發起致命的進攻?
“號令全部人手退下城頭!”曹棺突然叫道。
“什麼?”雲飛揚、鐵正異口同聲道,“所有人?包括守軍?”他們心中費解,暗想守軍亦是退下城頭,那敵人攻來怎麼辦?
“所有人,包括守軍!”曹棺幾乎吼叫道,他素來都是鎮靜自若,此刻卻終於有了緊迫,霍然站起帶頭向城下奔去。
眾人見狀,終於有了猶豫,他們雖是信任曹棺,可對曹棺這般奇異的行為還是無法理解。
範鄉迅疾站起,只是轉念間,就已喝道:“老夫說過,曹兄的命令就是老夫的命令。聽從三爺的命令!”
他話語一出,鐵正、雲飛揚雖是困惑,仍舊立即讓士兵吹響了城頭的數支號角。號角聲出,遠方號角接聲,不多時竟傳遍了全城,樓蘭城內似要沸了起來。
曹棺奔到城下後卻未再跑,眼見範鄉等人很快跟下,曹棺又道:“鐵正,迅速召集城中的死士按照我預定的最壞計劃來準備。”
鐵正本是冷靜之人,聞言卻是異常詫異道:“最壞的計劃?”曹棺守城的計劃有多重,最壞的計劃是城破時的決戰!
樓蘭城如何會破?三爺行事有些顛三倒四的……鐵正大為猶豫。
曹棺冷聲道:“不錯,最壞的計劃!雲飛揚,你帶全城百姓跟隨石來進入地道逃命!”
“什麼?”雲飛揚滿心不解,啞聲道:“三爺,我們好好的為何要逃命?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
“你再不準備,逃命的機會都沒有!可就算你立即逃,能不能逃命也是難說。”曹棺神色冷峻道:“但你不聽我的吩咐,信不信我當下斬了你?”
雲飛揚怔住。
“三爺!”石來突然道:“有人能帶城中的百姓從地下離開樓蘭,請你讓我留下。”
“你說什麼?”曹棺冷聲道:“你也不聽我的吩咐?”
石來嗓子微啞道:“不是,是石來想……”
他話音未出,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因為就在他說話的同時,天空驀地有極為沉悶的鼓響傳來。
眾人從未聽過這麼可怕的鼓響!
那鼓響低沉有力,響在天際、卻像壓在眾人的心頭,城中那百來支號角的聲音瞬間都被那鼓聲壓了下去。
雲飛揚聽了鼓聲後,幾乎要悶得吐血。
眾人遽然而驚,再望遠方半空懸著的巨鼓,難免露出敬畏之情。這是什麼東西?如何會發出這般驚人的聲響?
石來已道:“石來想和三爺一起留下來!”
“你說什麼?”曹棺上前一步,一耳光打過去,“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你竟然也不聽我的命令?”
眼看石來躲也不躲,曹棺才待再次揮掌,可望著石來含淚的眼,曹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