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箭般射來。
單飛一把抓住阿九,平地拔起,倏然到了半樹之高,下落時已站在樹杈之上。
白袍人本要趁機攻擊,一來方才神氣大傷,二來震撼單飛輕功卓絕,不敢撲上。見單飛隨時準備反擊,白袍人嘿然冷笑道:“你饒是奸詐如鬼,還是中了我的暗算。你為何不看看身邊的答娜。”
單飛微凜,轉頭向阿九望去。
阿九俏臉蒼白,眸光悽然,只是定定的看著單飛,卻沒再說什麼。
白袍人冷笑道:“我知道拿你沒有辦法,方才看似讓蛇攻你,實則是對答娜下手。我指揮的毒蛇均是經我秘藥所養,除我外,再無第二人能解毒性。”
單飛早就俯下身去,看到阿九白皙的小腿上有兩點蛇牙淡痕。心中微沉,單飛毫不猶豫的湊嘴過去。
“不要。”阿九微縮小腿,她心中多少有些羞澀、卻更是擔憂單飛的性命。
單飛在危機關頭素少囉嗦,更沒有儒士的迂腐,不然當初亦不會為曹寧吸出蜂毒。抓住阿九的小腿,單飛幾口吸出阿九中的大半毒血,隨即撕下衣襟綁住阿九小腿上的部分,稍止血液的快行。
白袍人見狀,嘿然道:“你這方法也算不差,不過要解我的蛇毒還是差的太遠。”他知道單飛投鼠忌器,雖知這年輕人少有的高明,但他還想著手鐲一事,隨即道:“將答娜交給我,我會幫她解毒。不然你只能得到個死人罷了。”
阿九急聲道:“不要……我寧可死,也不要跟著他。”
單飛將阿九靠在樹杈上,再一揮手切在樹枝上,已握根菩提樹枝在手,冷然道:“你能解毒最好不過。”
白袍人一怔,不解單飛用意時,就見單飛身形一縱,已向他撲了過來。
心膽俱寒,白袍人從未想到這年輕人果斷如斯。瞬間明白單飛的用意,白袍人橫笛急吹,伸手一指,本是盤旋在草地上的毒蛇盡數向單飛彈來。
單飛手一圈,樹枝成弧,盡數盪開襲來的毒蛇。將將落地時,眼看還有毒蛇在地上昂首待發,單飛卻不落地,只是用手上的樹枝一刺地面,樹枝稍彎,單飛卻已借力再次縱身到了白袍人的身前。
“你殺了我,答娜也要死!”
白袍人雖是輕功不差,可不想世上還有這般飄逸的身手。他精通攝魂,武功難免稍差,知道不敵單飛,不由急聲大叫,同時向後退去。
空中嗤嗤聲響。
單飛手中的枝條驀地斷成數點,分襲那白袍人四肢。
白袍人只覺得手腳一麻又痛,大叫聲中翻身摔倒。不等再有掙扎時,就看到單飛雙足踏在他面前半尺,一字字道:“你不想死,就交出解藥。阿九沒事,你不會死。”
單飛深明談判之道,開口就做了決斷,言語的堅定不容置疑。
白袍人的手腳被單飛分出的樹枝刺穿,早就痛入骨髓,知道和這年輕人差得太遠,白袍人放棄掙扎,突然笑道:“好本事。”
單飛不語,見白袍人眼中妖異的碧光閃爍,他隨時準備應付那白袍人可能的反擊。
白袍人喃喃道:“你想以我的性命交換答娜的性命,果然是好算計。像你這樣有本事、有算計的年輕人,我已經很久未見。”
單飛皺眉,他知道這種生死關頭,這白袍人卻說這種廢話必定有點兒用意。等望見白袍人露出詭異笑容時,單飛驀地心中一寒,驚呼道:“你……”
他手中殘餘的尺長樹枝輕微顫抖,卻沒有刺出去。
白袍人嘴角已流出碧綠的血液,還能道:“可你也有算不到的事情……對不對?”他頭一歪,再沒了聲息。不過他的雙眼未閉,還充滿怨毒的看著單飛,似在說——如今我死了,答娜也要死了,你還能拿我怎麼辦?
冷夜風吹。
單飛手掌微顫。有低呼聲從身後傳來,單飛身形陡退,頭也不回的一把接住從樹杈上落下的阿九。
阿九神色蒼白,看起來已是極為的虛弱。她還能強睜雙眼看著單飛問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會。有我在,你不會有事。”單飛堅決道,聲音中仍有不容置疑之意。
“你不用騙我了。”阿九眼角有淚水滑落,喃喃道:“這壞人既然選擇自盡,就一定會拉我陪葬的。”
單飛不想阿九居然能想到這點,不由心中顫動。
阿九輕聲道:“我臨死前,還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夢中見到的男人就是……”她說話間痴痴的看著單飛,藍寶石般的眸中有著無盡的愛意。
她心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