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住口!”曹棺突然截斷道:“你不要提詩言,這個名字,不是你叫的。”
他一直客客氣氣的,哪怕盧洪張口曹三、閉口曹三的,也是沒什麼不滿,但這一刻說的卻是極為憤怒。
盧洪從未見曹棺如此模樣,心中微寒,轉瞬笑道:“不叫就不叫,有什麼大不了的,不管曹三你叫什麼,不過總算讓兄弟找到了你。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多說了。”
單飛暗自皺眉,心道自己當初見卜渙摔落,就隱約感覺不安,看來這個盧洪心狠手辣,先扔下了卜渙,然後想辦法帶人墜下來,之後就是一路跟過來,他和曹棺都在留意三香所在,哪裡想到後面還跟著幾個陰魂不散的人物。
“我覺得你還是要說兩句。”曹棺聽盧洪不再提及詩言,竟然很快平靜下來,“你一來就給了我兩矢,難道是覺得我聾了聽不見,這才改用別的招呼方式?”
盧洪微笑道:“曹三,多年的兄弟,你總不認為我想殺了你?”
“難道不是嗎?”曹棺反問道。
“我若想殺了你,方才就不止兩枝鐵矢了。”盧洪搖頭道。
“或許你只怕射壞我手上的長生香?”曹棺淡淡道。
單飛心中微動,暗想曹棺方才說這香是無間香,為何又改口長生香?
盧洪目光微閃。含笑道:“曹三,你這麼說,實在讓兄弟太過傷心了。兄弟和你為司空攜手做事這多年。難道這點信任都沒有?”
曹棺凝望盧洪半晌,“你覺得我該如何信你?”
盧洪雙目餘光仍不離開曹棺的雙手。緩緩道:“這長生香是為司空所求,可兄弟我方才卻看到曹三你想用用?”
見曹棺沉默無言,盧洪沉聲道:“只要你把匣子給兄弟,兄弟什麼都不會向司空說的。”
“包括長生香的事情?”曹棺淡淡道。
盧洪似是怔了下。
曹洪緩緩道:“這些年來,我曹棺自認沒有對不起盧大人,也很少再和盧大人爭什麼,盧大人如今功成名就,就算留在手上的珠寶恐怕都夠用上幾輩子了。”
盧洪臉色微沉。
他們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都是為曹操做事。挖墳倒斗極少空手,名義上當然為了軍需所用,但經手截留一事自然心照不宣。
“兄弟我不信曹三你什麼都不留。”盧洪微吸了一口氣道。
曹棺笑笑,“人不為己,世情難逢。但我感覺你盧大人益發的貪心,只怕你要了這長生香後,又想要曹棺的性命。”
盧洪嘆息道:“曹三,你這人哪裡都好,就是太過疑神疑鬼。這麼多年的兄弟,我怎麼會要你的性命。要不要我對天發誓?”
他本是隨意一說,見曹棺只是盯著他不語,盧洪揚聲道:“那我盧洪對天發誓。取長生香只為司空,更絕無加害曹棺之心。若違此諾,不得好死!”
話音落地,盧洪盯著曹棺道:“兄弟都這樣了,難道曹三你還不信我?”
曹棺看了盧洪許久,緩緩道:“既然如此,長生香給你。”
眾人均是一怔。
單飛只想盧洪這種人立誓不過是個牙疼咒,曹棺說的不錯,只要香一到手。盧洪很可能就殺曹棺!
臉皮已破,盧洪怎會不考慮曹棺會對他算計?
既然如此。曹棺自然留香在手才是道理,更何況——這香是詩言留給曹棺的。曹棺就算命都不要,肯定也不會將香交給別人!
可曹棺偏偏手一揮,已將匣子扔了出去!
匣子在半空中劃出道優美的弧線,向盧洪飛去。
血樹明耀,盧洪臉色微變。他的確如曹棺所言,這些年早就積累珠寶難數,但人就是如此,沒錢時求錢、有錢時求權,等有了錢權後,能如堯舜般為世人盡心的不太常見,益發貪婪的反倒是屢見不鮮。
權利巔峰,再求成仙。
這本是千古迴圈的一個怪圈,從不因流年而有絲毫改變,秦皇漢武都是如此,盧洪自然也不例外——他若得到長生香,當然不會交給曹操。
誰不想長生不老!
他迫石來說出真相,雖知地縫開啟,也可能隨時會合,但心想曹棺既然敢進,肯定會留有退路。
一念及此,他心中火熱,立即命兩個發丘中郎將鎮守天坑入口,卻帶著另外兩個高手連同石來墜繩而下。
他只射出兩矢,倒不是心慈手軟,實在怕曹棺臨死會毀去長生香,那大夥可是一拍兩散,誰都得不到好處。
本想慢慢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