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飛那一刻的表情可說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許久,單飛見晨雨沒有半點改正的意思,終於道:“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師父怎麼可能等我?”
他根本不認識詩言,詩言認識的是曹棺,而且根據時間推算,詩言在這裡的時候,他單飛恐怕才出生。
心中驀地一動,單飛突然想到——詩言等的難道是巫靈的兒子?
這個聽起來倒是有些可能,巫靈是巫女,詩言看起來也絕非等閒人物,但詩言等巫靈的兒子又做什麼?
“我不開玩笑,我也從不撒謊。”晨雨看著單飛道:“其實……”頓了許久,晨雨才輕聲道:“我也是在等你。”
單飛早就忘記了吃東西,心中的錯愕實在是一波一波兒的。
他在那個時代可是個看起來要孤獨一生的男人,什麼都懂,就是不懂女人的心思,沒想到在這個時代,竟然頗有女人緣。
如仙一見面就對他拋媚眼,曹寧兒說喜歡他的時候,說實話,他也真不知道怎麼反應。
他性格如此,他開始不想參與曹棺的事情,因為他清楚知道這種事情參與進來容易,但你想脫身就絕不是容易的事情。
和曹棺這些人一起做事,那基本就是腦袋別在腰帶上。
事實也完全證明了他的判斷,這次盜墓是很多人的生命終結,曹棺倒是不見了,石來如果落點好的話,應該也能活下去。可偏偏他一時心亂,不知道是否要對晨雨幫手,這才被盧洪逼到了這個絕境。
他對自己還能活幾天並不樂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不確定這個年代是否真實。甚至不知道自己去鄴城是見證奇蹟的時刻,還是見證絕境的時刻。
之後呢,追憶夢中的現代。還是沉迷現在的存在?
他是個理智的人,能夠抑制住荷爾蒙給他做決定。因此他雖然很感謝曹寧兒的喜歡,但他根本沒做決定,他知道很多衝動時候做出的決定絕不會是什麼好決定。
但他也知道,這樣的男人不太容易被女人喜歡。
就像他那個時代,理工男很難受到女人的喜歡一樣。理工男太少浪漫,花費了太多時間在計算這個世界科學上,不解某些男人為何能博得女人的青睞,因為那些男人不需要計算這個現實的世界。只需要把計算用在猜測女人的心思上就夠了。
目的不同,結果當然不同。
理工男不見得能贏得世界,但所謂的壞男人卻受很多女人的喜歡,如果理工男能把用於研究的時間分一半出來研究女人,肯定更能受女人喜歡。
單飛對這個清楚的明白,但他還是不去計算,這其實也是性格使然,可他沒想到到這個世界後,好像完全推翻了他的邏輯。
詩言在等他,晨雨也在等他?
當然不是喜歡他。
單飛很理智的意識到這點。終於道:“我感覺有些難以想象,我才知道尊師,也是才知道晨雨你……”
“你覺得我和師父呆在這個地方。是因為喜歡?”晨雨突然道。
單飛半晌才搖搖頭,“應該不是吧。你們難道……有什麼目的?”
晨雨點點頭道:“我小時候,聽師父講過外邊精彩的世界,本來很是期待,我就問師父為何不去外邊去生活。師父說,我們本有個使命。”
“使命?”單飛皺了下眉頭。
晨雨眼眸中似也有分困惑,終究只是道:“但師父卻沒有把是什麼使命說下去,她過世前,更是對我說……最早在這裡的前輩曾經說過。血樹一滅,通路自絕。師父說她雖然不明白什麼道理。但根據她的觀察,發現這裡的血樹的確有黯淡的跡象。因此她告訴我,如果發現這點,就不用再堅持什麼使命,離開就好。”
詩言不是個固執的人。
單飛心中暗想,還是忍不住道:“但你……為什麼沒有離開?”
晨雨沉默許久才道:“師父說這些老鼠很可憐……”她這是第二次說這句話,望見單飛苦笑的模樣,晨雨道:“這些老鼠本來不用呆在這種地方的,只是因為對人有危險了,師父才將它們聚在了這裡。”
頓了片刻,晨雨道:“這世上都是如此,人們看到美的就會喜歡,看到醜的就會討厭,如果老鼠它們不干擾我們,它們也可以自己活的很好是不是?就和人一樣逍遙自在?”
見單飛仍舊不語,晨雨道:“你肯定覺得我說的很有問題。”
單飛搖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其實很同意你的話呢。”
晨雨反倒一怔,只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