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閣下既然是孫輕,又是河北人,不知道和這些人有沒有關係?”
孫輕心下駭然,失聲道:“你是哪個?”
他正是黑山軍張飛燕手下的帥主,黑衣人所言那句“黃龍青角雷公鳳,白騎浮雲一羽輕”中最後一個“輕”字說的就是他孫輕,他這次是奉命帶人潛到邙山。
張飛燕在河北聲勢浩大,但那不過是侷限在河北,如今地理不通,孫輕又不過是張飛燕手下一帥,他被黑衣人氣勢所逼,只留意黑衣人是否會出手,隨口報出名姓,暗想在這荒山野嶺的誰會認識,哪想到對方竟對他的底細頗為熟捻的樣子。
單飛看了張遼一眼,正巧張遼也望了過來。
張飛燕、孫輕之名,單飛是從郭嘉口中聽到,張遼雖未見過孫輕,但他曾戰河北,遷民陰安,知道曹操遲早要收復河北,早順便將袁紹部和黑山軍的底細詳加採集。
黑山軍其實就是黃巾軍的殘眾,只是被朝廷豪強多加打壓,換個名稱而已,聽那黑衣人對黑山軍竟也這般熟知,張遼暗自詫異,不解此人哪個。
黑衣人聽孫輕詢問,微笑道:“不才姓閻。閻王的閻。”
孫輕暗自駭異,心道才來一個囂張的張,這又來了一個閻王的閻。手上著實都有兩下子,老夫才出河北。恁地就碰到這些高手?
“不敢問閣下大名。”孫輕示意手下人少安毋躁,暗想就那個囂張都不好對付,這又來了個閻王,若是這二人聯手的話,他孫輕不用探墓,說不定就徑直挖坑埋在了邙山。
“不才單字一個行。閻行。”黑衣人淡淡道。
單飛心中一震,立即想到郭嘉曾言——關中馬騰、韓遂雖漸老邁,只是馬騰之子馬超。馬超部將龐德,再加上韓遂手下閻行、關中八將等人,均是桀驁不馴之輩……
閻行能得郭嘉重點提名,絕對不是尋常人物。
孫輕老臉變色,嘴角抽搐下,“那西涼太守韓遂韓將軍……”
“不才正是受韓將軍所命行事,還請孫老丈方便一二。”閻行道。
單飛向石來看去,滿是訝然。
他實在想不出除了七星墓,長生香這種東西外,還有什麼能讓閻行、孫輕這種人物一從西涼、一從河北的趕到邙山。
但這件事本是隱秘。耗費了曹棺極大的心血才追蹤至此,孫輕、閻行又是從何得知?
石來見單飛望來,只是皺了下眉頭。使個眼色示意他莫要輕舉妄動。
孫輕見閻行說的客氣,但方便一二的意思就是退出這裡,他也是頗費心力的找到這裡,如此退出怎會甘心,可若不退出……
心思轉動,孫輕目光已向林邊飄去。就聽一人道:“與人方便,與己方便,不知道閣下想要怎樣個方便?”
話隨人至,一人已立在閻行身前三步之遠。
那人赫然就是張遼留意之人。
閻行見那人到了近前。眼中寒光一閃。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如單飛般這種行家探墓,只是一眼就能將地下情況看個七七八八。武功高手看地不行,但對對方武功高下,當然一眼也能看個大概。
前日方下過大雨,林中尚有幾分泥濘,閻行觀一幫人等腳下,除了孫輕和張遼、石來三人外,均是鞋帶泥漿,頗為骯髒,實際上就算張遼、石來、孫輕三人亦是腳下有泥,只是沒有那麼明顯。
沒泥的只有一個,赫然就是帶斗笠之人。
這人腳下功夫絕對不錯。
閻行從那人腳下看到了手上,見那人只是揹負雙手,全身沒有兵刃的模樣,忍不住又向那人的頭頂望過去。
他只看到斗笠下那人似有雙天涯般悠遠的眼眸,但在斗笠的暗影下,始終讓人看不清真容。
這實在是一種奇怪的事情。
凡是練武之人,多是目力敏銳,閻行自負目力,暗想就算有斗笠陰影遮擋,也絕不會是這般模樣,可自己為何總看不清這人的模樣?
心中少有的警惕,閻行卻不示弱道:“不知閣下大名?”
戴斗笠那人似是笑笑,“你我本萍水相逢,說不定再也不見,何必多記名姓?”
閻行見這人說的瀟灑,但肯定是不想通報姓名了。
這人很有名?還是有忌諱?
如是無名之人,當然不必埋名?
如果不是自傲清高之人,隨便捏個假名不就好了?
閻行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時,看那人見他殺了一人後,竟然還敢負手隨意站在他的面前,著實不敢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