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不妨到武安再說了。”看了神色凜然的田蒲一眼,馬延道:“這位想必是田家塢的高手田蒲了?”
田元凱見他對田家塢的人手頗為了然、卻沒有任何戒備之意,心中微沉,目光早落在馬延身後那三人的身上。
那三人一人高鼻深目,一人鷹眼沉冷,和明請暗脅迫他們出來的另外兩個烏桓人一般的剽悍,田元凱雖然不會武功,但一望就知道這四人絕非等閒之輩。
這些人竟然是烏桓的高手。
可田元凱最皺眉的卻是第五人。
那人年紀不大,或許只比單飛大上幾歲,腰間並不如那四個烏桓人一樣帶著草原特有的彎刀,只是隨便插了把長劍,衣裳仍是左衽,看其模樣,卻和中原人彷彿。
單飛亦是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暗想這人看似隨意,但那高鼻、鷹眼兩人雖是傲慢,卻仍站在那年輕人的左右,隱以此人為首,不知道他是什麼來頭?
馬延對田蒲傲慢,當然是依仗身後的高手?
單飛沒想到自己莫名的捲入這裡,可知道事情很難善了,只能去想解決的方法。
田蒲見馬延囂張,心中不悅。但感覺胸口發痛,只是哼了聲。
馬延淡然道:“田堡主隨我們去武安,你去田家塢說聲。讓裡面的男女老少盡數趕赴武安好了。”
田元凱、田蒲均是色變。
馬延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似乎拍去所有煩憂,微笑道:“事情就這麼定,梁縣令、田堡主,你們先跟我走了。”
他大咧咧的才要向外走去,看也不看單飛、晨雨一眼,雖然好奇這兩個人做什麼的,但軍情緊迫,讓他沒空去理。
蛇無頭不行。他身為袁尚親信,自然還是有分眼力,知道只要梁縣令、田元凱隨行,其餘的事情,自然有旁人幫他解決。
“等等。”梁歧突道,他話音才落,就有數十軍士湧到了院中,為首那人,正是梁寬。
馬延掃了那些兵士一眼,只是道:“梁歧。你想造反?”
梁歧一擺手,止住眾軍士的上前,慘然道:“梁某隻想問問馬將軍……”見馬延只是冷漠不語。梁歧緩緩道:“袁大將軍派兵增援武安,想必只想守住鄴城和幷州之間糧道,一心只想擊敗大哥後,還來得及迴轉增援鄴城。”
“你應該說擊敗逆賊才對。”馬延冷冷道。
梁歧凝望馬延許久才道:“可梁某真的有一事不解。”
“你不解什麼?”馬延迴轉身冷然道。
“梁某不解我等撤離涉縣前往武安又是為了什麼?”梁歧澀然道。
馬延啞然失笑,“當然為了袁大將軍。”
“是啊,是啊。”梁歧喃喃道:“我等生在河北,長在河北,河北有袁大將軍,我等就要為他不惜奔波勞碌、不惜舍卻身家。甚至為了袁大將軍的一句話,這城裡的數千人都要捨棄性命的前往武安。”
頓了片刻。梁歧盯著馬延反問道:“可是袁大將軍為我們做了什麼?”
馬延一怔,他當然從未想到過這種問題。許久才道:“袁大將軍需要向你們解釋?”
“我認為他應該向我們解釋。”
梁寬衝入堂中喝道:“涉縣幾千口的性命,不能就是因為他的一句話……”
他話未等說完,寒風倏起。
那鷹眼之人出刀,一刀就劈向梁寬的頭頂。梁寬衝到堂中就想到危險,早就拔刀一架。
當!
梁寬只感覺一股大力從彎刀傳來,他竟抵抗不住,連退數步,要不是以手撐地,早就坐在地上。
鷹眼之人刀光又起,田蒲橫上。兩刀交錯,田蒲退了一步,只感覺胸口悶疼,暗自凜然。
堂中瞬間劍拔弩張。
許久的功夫,鷹眼之人看著田蒲道:“我第一刀用了不過三成的氣力,砍你這一刀,也不過七成。”
田蒲暗自凜然,他重傷未愈,武功剩下不足五成,平手對戰,他可能不懼此人,但如今他負了傷,對方更有五人,他能勝出的機會根本沒有。
梁寬喝道:“你使出幾成力氣能如何?大不了一刀把我殺了!”
他才待再次攻上,院中的軍士也要湧了進來,梁縣令喝道:“住手!”
馬延見梁縣令嘴角抽搐,嘆口氣道:“梁縣令,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應該做點聰明事。”
“好。”梁歧心中慘然,暗自估算形勢,這面沒可能勝出,徒讓眾人白白送死,不如自己先拖延時間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