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嘛,不太好說。”
田元凱不知道單飛真不好說,只以為他是做事謹慎,卻不介意,可終於問出想要問的話來,“老夫聽田蒲說單兄弟很是高明,今日一見,果然不差。如果單兄弟不吝高見,不知能否對田家塢的以後指點一二?”
眾人譁然。
田武更是霍然站起,卻被田蒲一把拉回座位。
單飛對眾人的反應意料之中,知道田元凱問到了正題,暗想人家又客氣又作揖還請你吃頓飯,雖說是想報答你,但自己總要有所表示。
沉吟片刻,單飛道:“我其實覺得,前往關中一行並不可取。”
“你說什麼?”田武喝道。
田元凱瞪了田武一眼,見其低頭,這才緩緩點頭道:“老夫當初也是這麼覺得,不過……”環望四周,田元凱苦澀道:“老夫畢竟不好拿全塢族人性命做賭。”
單飛知道田元凱不是家長一言堂,田氏全族性命都交在他手上,他就不能不考慮多方面的建議。
“還不知道田堡主為何執意要去關中?”單飛問道。
田元凱沉吟片刻,緩緩道:“單兄弟對田家有過救命之恩,老夫也就不拿單兄弟當外人,實不相瞞。就在不久前,韓遂韓將軍曾派手下前來,說如果老夫肯舉堡前往關中居住。他必不虧待。”
見單飛只是皺眉,田元凱道:“單兄弟可是認為有些不妥?”
單飛輕嘆口氣。“田堡主為何前往關中?可是避禍?”
“當然,不然是為了什麼?”田武忍不住道,他雖見堡主、田蒲對單飛都是看重,可見其對田元凱兄弟之稱當之無愧的領了,暗想你小子何德何能這麼做?
單飛倒不介意,又問道:“我想堡主肯定也不看好袁家勢力?”
田元凱緩緩點頭,又瞪了田武一眼,沉聲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兄弟鬩牆、人心定喪。袁尚不顧尊卑,袁譚天性曲急,二人如今就算齊心都不見得能保袁紹之業,更何況彼此離心,以老夫看來,今年河北只怕要盡數落在曹操的手上。”
單飛暗想若論形勢判斷,這人能作為族長,能力畢竟不是蓋的。
“那堡主就看好韓遂的勢力?”單飛反問道。
田元凱反倒一怔,“我想關中畢竟遙遠,難受刀兵牽連。”
單飛只是笑笑。
田元凱謹慎道:“單兄弟難道不是這麼認為?”
單飛淡淡道:“關中韓遂老邁。雖有閻行、關中八將等人剽悍,但雄踞一方尚可,若說旁的。還是欠缺。經營天下不止在武力,還在謀略,不然就算有呂布之勇,又有何用?”
堂中眾人本對單飛沒有田元凱那般看重,但聽單飛出口侃侃,面面相覷,暗想這人說起來好大的口氣,但聽起來倒是有些道理。
田元凱眼眸一亮,緩緩問:“那在單兄弟眼中。劉荊州又是如何?”
“坐談客而已。”單飛笑道。
他這並非信口而言,劉荊州當然就是劉表。此人治世能力不差,這些年將荊州管理的井井有條。經濟實力不讓曹操的許都,但說實話,華夏百姓堅韌,基本一個地方官不橫徵暴斂的揮霍無度,就算任憑百姓發展,經濟都會繁榮起來。
荊州平安多年,自然一派繁榮。但曹操一邊發展民生,一面磨練爪牙,就絕非從不開戰的劉表可比。
眾人不由竊竊私語,難免說這小子好大的口氣。
田元凱心中卻想,旁人提及這些名字,雖說不上高山仰止,但多少帶分崇拜,這個單飛評價這些人物並不客氣,一針見血,評斷竟和他彷彿,由不得他不另眼看待。
“若是不投韓遂、劉荊州,那只有益州劉璋、漢中張魯……還有江東孫家……”田元凱一口氣列舉下去,見單飛只是在笑,不由道:“單兄弟笑什麼?”
“我暫不說他們如何,只是想就算他們肯接納田家氏族,田堡主可有信心帶族人到達那裡?”單飛反問道。
田元凱看了眼田蒲,暗想就算這次田蒲帶好手前往關中都是鎩羽而歸,帶著千餘族人下江東、去益州的,那可想而知的艱難。
“那你說應該怎辦?”田武喝道:“坐這裡等死嗎?”
他話音未落,有堡兵匆匆趕來,低聲在田元凱耳邊說了兩句,田元凱長眉微揚,“他們多少人來的?”
“只有兩個。”家兵回道。
田元凱沉默片刻,點頭道:“帶他們進來,找人手戒備。”
單飛見田元凱謹慎中帶分戒備,不知道來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