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眾人均是茫然,不解郭嘉用意何在。
張飛燕眼中閃過幾分不信,還是抱拳道:“多謝郭大人援手。”
郭嘉只是嘆口氣,看著漸落的夕陽道,“可我還是來晚了一步。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他話音未落,就見遠方高空有嗚嗚聲響,一點黑影似從半空落下。
黑山軍有的識得那是個響哨,彈射到空中會發出嗚嗚的聲響,但彈射如此之高的響哨,他們倒也第一次見過。
郭嘉雙眉微揚道:“黃龍那幫人應該在響哨示警之地不遠。”
眾人很是詫異,單飛心中一動,低聲道;“是石來他們?”
郭嘉點點頭,“我們現在趕去,應該還來得及。”
他當先行去,這次倒是腳步輕快,蔡青角早負了張飛燕在背上,眾人見狀,雖是不明所以,亦是緊緊跟隨。
等到了響哨所放的大約位置,夜幕已臨。
眾人聽山風呼嘯,放眼望去,見山野幽暗,除了山峰聳立外就是樹木如海,風吹過,枝葉沙沙如波浪般起伏。
趙一羽一幫人略有茫然。
太行山區素來如此,若是不熟地勢之人,只見群山圍繞,很容易迷失其中。就算黑山軍常居此地,不少人對路途也僅限某些地方。
響哨只是告訴了他們一個大概的範圍,但要在這範圍內找尋示警之人談何容易?
郭嘉卻是不急不緩。只是眯眼看著周圍的樹木前行,竟似比黑山軍眾還要熟悉這裡的環境。
眾人很是詫異。但這時唯有跟在郭嘉的身後。
單飛目光敏銳,早發現郭嘉選擇路途時,總是看到有樹皮被剝,其上畫著些外人難解的暗記時才有舉動。
是摸金校尉所留?
石來早到了這裡?
單飛心中隱約有些概念時,就見前方樹上有黑影輕飄飄落下,眾人紛紛低喝道:“誰?”
飄落那人衣衫亦是襤褸,其貌不揚,看起來和黑山軍眾彷彿。扔在黑山軍中,恐怕一時半會也不會被人認出。
可那人並不對張飛燕施禮,只是對郭嘉、單飛二人很是尊敬,抱拳道:“郭大人,單統領,在下朱巖,石來讓我領你們過去。”
趙一羽等人不由看了郭嘉一眼,暗想這人原來是郭嘉和單飛的手下。
單飛年紀輕輕,又是什麼統領?
他們當初聽珠兒所言,認定單飛是個凶神惡煞。後來自然感覺珠兒所言很有水分,可又震驚單飛的武功高強的簡直一塌糊塗,這時聽他又是什麼統領。有人對他這般畢恭畢敬,難免心中嘀咕——這人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怪物?
郭嘉點點頭,跟隨朱巖向山上行去,沉聲道:“事情怎麼樣?”他並沒有刻意放低聲音,顯然看出黑山軍的猜忌,這刻不準備隱瞞什麼。
朱巖明白郭嘉的意思,略大聲回答道:“當初郭大人算定,黑山堂內暗算張宗主的人,多半會有勢力支撐。”
眾人均是心中一凜。
單飛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個念頭——袁尚、袁譚兄弟、烏桓人……甚至韓遂?
朱巖繼續道:“石來說有郭大人、單統領出馬。若無意外,內賊必逃。敵手能控制張宗主,只怕是用的投鼠忌器之法。張宗主為人光明磊落,他們可能會對張宗主親人下手。”
張飛燕神色憤怒中又有些憂慮,嘆口氣道:“不但火鳳落在他們手上,就算義母都是被他們控制,我擔憂火鳳,可更怕義母難受顛簸……”
眾人勃然變色,趙一羽怒道:“黃龍怎麼會這般卑鄙?”
他們知道張飛燕口中的義母實則是張飛燕結義大哥張牛角的孃親。
當年張牛角被朝廷伏殺,臨終將餘眾託付給張飛燕,張飛燕心痛義兄身死,一直將其孃親當作自己的孃親奉養,黑山軍亦對老人畢恭畢敬,哪裡想到黃龍等人竟會對老人下手。
單飛暗皺眉頭,終於解開了心中又一個謎團——張飛燕雖被黃龍等人所制,但以他威望,服他的黑山軍還佔絕大部分,可張飛燕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在郭嘉來之後,也沒有表示,原來是怕親人受傷。
張飛燕一被解救,立即下令封山,自然是怕黃龍等人事敗後,對義母、張火鳳等人不利。
不過石來久經陣仗,顯然對這些套路熟得不能再熟。
單飛心中苦笑,暗想摸金校尉和校事都是國家系統灰色的存在,自然對人性的弱點頗為熟捻,懂得利用對方的弱點,也就順便懂得同樣的人會如何運用。
朱巖道:“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