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敵意何來,暗想郭嘉好說,可我真的算是狼入虎口……
見郭嘉向他望來,眼中似乎有什麼含義,但顯然不是讓他不去。
你真的喜歡把麻煩都推給別人?
單飛心中嘀咕,沉聲道:“老妖祭酒遭遇不測,我等既然遇到此事,絕不會袖手旁觀,如有需要我等幫忙的地方,閣下和張宗主千萬不要客氣。”
他知道此行莫名的兇險,先說些漂亮話,暗想我在釋放善意,只希望你們找舊賬的時候,還能念及這點。
趙一羽眼中似乎有種極為古怪的表情,終究還是道:“如此有勞閣下。”他揮手間,早有黑山軍眾前面帶路,趙一羽和田蒲並肩而行,不時的回望下郭嘉和單飛。
你是怕我們中途跑了嗎?
單飛心中滿是困惑,見郭嘉眉頭緊鎖,似在思考什麼,低聲道:“一會兒怎麼做?”他聲音極低,知道郭嘉當然能看出趙一羽對他單飛的敵意,可郭嘉沒有示警,究竟是何打算?
郭嘉看向單飛,亦是低聲道:“你不怕麻煩?”
“我信你。”單飛回道。
郭嘉淡然一笑,眼中滿是暖意,“那你就做自己就好。你不是一直做的很好?我等問心無愧,何懼之有?”
你可能問心無愧,但我很玄的。
單飛有苦難說。就見趙一羽帶著眾人很快到了一座主峰前。
太行山勢連綿不絕,這裡的黑山主峰頗為陡峭。葬人當然不是好地方,但顯然是個易守難攻的場地。
郭嘉見了緩緩點頭,暗想張飛燕身為武林高手,但看其選寨之地,顯然也很有些用兵的本領。
趙一羽撮唇做哨,只是一聲響,有連綿的哨聲從山腳一直傳到了山頂,一時間就見滿山都有人頭攢湧。寒光隱現,顯然是兵刃被陽光所耀泛出的寒芒。
轉身望向眾人,趙一羽沉聲道:“請。”
田蒲按刀不語,心中著實有些緊張。他雖算高手,可黑山軍能人只有更多,這裡若是黑山堂,顯然是黑山軍重兵把守的地方。
黑山軍號稱十萬眾,那這裡沒有十萬,一萬總是有的。眾人不過十數人,無疑孤舟入海。前景實在不容樂觀。
郭嘉只是笑笑,舉步走在最前。
田家塢的那些漢子早就有些膽顫,可見如書生般文弱的郭嘉這般。心中倒著實有了欽佩之意。
黑山地勢險峻,有些地方經過人工開鑿,但更多地方純是天然山道,眾人一路順著半天然的山道而上,就見石後、灌木從、林旁甚至樹上都有虎視眈眈的眼眸,均是暗自戒備。
等近山頂時,前方霍然現出開闊之地,那裡有個巨棚聳立,樁柱均是巨木所綁。看起來倒是氣魄非常,想必就是趙一羽所說的黑山堂。
長棚盡頭有兩人一坐一站。站著那人一身黃裝,頗為顯目。坐著那人雖是坐在木樁上,看起來亦是身材魁梧,滿是威肅。
能在這裡坐著的人,只怕唯有張飛燕一人。
他身邊那人呢?
難道是張飛燕手下頭一號人物黃龍?
單飛不等再想,將將近了棚前,就聽身後腳步聲繁沓,回頭望去,不由暗自心驚,他們身後不過片刻,就湧來百來號人物。
那些人滿是蕭殺戒備之意,雷公、孫輕赫然在列。
單飛心中微凜,可並沒有什麼懼意,暗想我當初放你們未殺,還算有遠見、留了點善緣,如今你們可要知恩圖報。
雖是這般想,可見雷公、孫輕等人神色沉冷的樣子,單飛還是很難樂觀起來。
郭嘉入了長棚,才待舉步上前,就聽那一身黃裳之人喝道:“你可以站在那裡說話!”
早有不少人倏然而入,橫在郭嘉、張飛燕之間,滿是戒備。
單飛目光流轉,除了留意雷公、孫輕外,只是看著其中的三人,那三人一懶洋洋的似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一人額頭高聳似長個怪角,臉色發青,還有一人身著白裳,頗為乾淨,在滿是泥腿子的黑山軍中顯得頗為奪目。
郭嘉見眾人橫絕,倒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道:“郭嘉早聽老妖祭酒提及,張宗主不但武功高強,而且見識不凡,不過……”環望周圍滿是敵意的黑山軍眾,郭嘉感慨道:“這就是張宗主的待客之道?”
坐著的張飛燕並未起身,遠遠的望著郭嘉,雙眸炯炯,突然道:“郭嘉,你讓張飛燕怎麼信你?”
他驀地說出這麼一句話,著實讓人難以回答。
不想郭嘉只是一笑,“張宗主原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