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悶哼慘叫聲從城門處傳了出來。
還有人僥倖衝過城門,不等揮刀劈砍,戴氈帽之人又是擺擺手,又一輪鐵矢射出,那些烏桓人紛紛摔落馬下。
剩下的烏桓人終知道不好,呼哨聲中,早隨烏鷹、黑衣人縱馬離遠。
城門終合。
守城軍士一陣歡呼,戴氈帽那人這才望向單飛一笑,眼中卻有晶瑩的光華閃爍,“你沒死,簡直太好了。”
那人當然就是石來。
單飛早認出石來,一見那些漢子動用的均是破天矢,心中立即想到——這些人只怕是摸金校尉。石來、摸金校尉怎麼會到了涉縣,看起來石來居然和這裡的守軍很有分熟悉?
石來看出單飛的困惑,望了晨雨一眼,點頭示意道:“跟我上城樓再說。”
他帶著單飛、晨雨一幫人到了城樓,梁寬才帶兵氣喘吁吁的跑來,叫道:“石大哥,怎麼回事?”
石來並不回答,和單飛均是向城南望去。
大軍終近。
單飛皺了下眉頭,就見烏鷹、黑衣人帶的烏桓人向南一衝,但見對方中軍極為厚重,就算他們自負騎術,可硬碰顯然無法佔到任何便宜。
呼哨聲中,烏鷹等人向大軍左軍衝去。
單飛心中微震。就見烏鷹、黑衣人帶的烏桓騎兵已衝到大軍左翼,烏桓騎兵急如雷雲,滾滾而動。大軍左翼卻有群兵士手持盾牌湧出,擋住烏桓人的去路。
“你說張兄和烏桓人哪個會勝?”石來突道。
“那是張大哥的隊伍?張大哥也來了?”單飛失聲道。
石來只是點頭。
單飛雖不會兵法。亦不會領軍,但在城頭一望,只感覺左翼兵士看起來雖無中軍厚重密實,但行進間有條不紊,節奏分明,若無傑出的將領,焉能帶出這種井然有序的隊伍?
原來是張遼領軍!
烏鷹額頭冒汗,他終於知道對方竟是曹操的隊伍。
袁尚都想到遷涉縣軍民前往武安。曹操又如何想不到這點?烏鷹沒想到曹軍來勢極快,而且竟有和他們一較高下的用意。
眼見對方兵士雖是步兵,但持盾挺前,絲毫不讓的模樣,烏鷹急怒攻心,喝道:“射!”
烏桓人立即一輪長箭飛出。
這本是他們烏桓人擄掠邊陲的不二法門,仗著馬快、騎術精湛、射術卓越,平原交手,烏桓人第一輪先用箭攻,然後趁對方混亂之際。衝馬過去斬殺。
從匈奴到鮮卑,從鮮卑到烏桓,或許人數不同。但套路大同小異。
本以為一輪亂箭,最少讓對方有分騷亂,沒想到對方兵士突然豎盾,羽箭怦怦而落,無功而返。
“射!”曹軍有人低聲一喝。
有稀疏長箭從盾牌後射出,似是曹營兵士反應不來,只是倉促挽弓。
烏鷹一幫烏桓人心中哂笑,早揮動長鞭擊落了半空的羽箭,剎那間離曹軍盾牌手不過數丈距離。
“投!”曹軍將領陡然一聲厲喝。
空中剎那呼嘯!
有難數的短槍那一刻倏然從曹軍中霍然擲出。
槍沉力猛!
不過數丈的距離。正是投槍最強發揮的距離範圍。
眾烏桓兵見狀均是一驚,剎那間倒下數十人。餘眾還能奮力格擋住,可隨即他們就聽到“嚓”的一聲響。
曹兵拔刀。
數百人拔刀。聽起來竟然宛若一體!
曹兵顯然準備短兵相接!
單飛人在城樓之上,見狀心頭一震,暗想怪不得張遼身為五子良將之首,這等行軍作戰,指揮兵士之法,堪稱以臂使指,渾然一體,哪怕指揮的不是最精銳的兵士,卻能發出兵士最強的攻擊。
曹兵翻滾而出,斬向的正是烏桓人的雙腿。
烏鷹不想對方如此,正手忙腳亂之間,就見一人突然飛身而出,只是一個縱躍,竟然上了一名烏桓人的戰馬。
那人赫然就是張遼。
那烏桓人不等反應,早就被張遼撞落馬下。
張遼撞落烏桓兵士並不稍停,只是一撥馬頭,竟向烏鷹衝來。
烏鷹心中一凜,見張遼濃眉怒目,手提長刀,顯然是曹營中的將領。烏鷹一路吃癟,見曹將竟然敢向他搦戰,忍不住心頭火氣,催馬相迎。
兩軍混戰,但眾人目光卻忍不住均是望向對沖的兩人。
馬頭不過丈許之距,烏鷹倏然棄馬,騰身高起,他叫烏鷹,自然亦有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