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亂想間，江一姍站了起來，說：“我們走吧。”

走到甬道的盡頭，望著前面的三岔口，兩個人躊躇起來。張格宇想了想，說：“我們先從右邊開始吧，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最右邊我們曾經發現過李勇的鞋。我想再去看一眼。”

江一姍點了點頭。兩個人一前一後往右邊第一個岔口走去，張格宇在前，江一姍在後。

曲曲折折走了一陣，好在沒有什麼岔口，兩人很快就走到了盡頭，一個白森森的頭骨赫然擺在一堆橫七豎八的骨頭上，眼睛黑洞洞地注視著前方的來人，骨頭邊是一大攤暗紅色的血跡。

李勇的那件迷彩服依然還在地上。江一姍見張格宇撿了起來，她皺了皺眉：“我怎麼記得這件衣服上一次不在這個位置，似乎有人動過。”

張格宇把這件衣服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幾遍，也沒看出什麼道道來。江一姍卻在骨頭邊蹲了下來，說：“你看，這裡怎麼這麼多螞蟻？”

張格宇也走了過去，果然見一大群螞蟻在地上和牆上忙忙碌碌，黑壓壓的，排成了好幾條線，連李勇那件破爛的迷彩服上也有不少螞蟻。張格宇見這些螞蟻主要在血跡上活動，他心中一動，伸手摸了點血跡，再放到嘴裡嚐了嚐。他的眼前一亮：“酸酸的，甜甜的，是番茄醬！”

江一姍一伸手，把頭骨拿了起來：“你看，這個頭骨可一點也不像新的。”

張格宇嚇了一跳，沒想到這個姑娘這麼大膽：“喂，快放下，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你當是買瓜果啊，還要挑個新鮮的。”

江一姍沒有理會他，把白森森的頭骨拿在手上來回轉著。

“這個頭骨怎麼也有幾十年了，我敢肯定不是李勇的。你看，這裡還有個小孔，應該是這個頭骨的致命傷。”江一姍指著骷髏頭的前額說。

“看樣子像是子彈孔。陳飛鴻不是說過這裡是日本鬼子挖的礦洞嗎？搞不好就是某個中國先人的亡靈。”說到這裡，張格宇接過頭骨，恭恭敬敬地擺放在了一旁，嘴鞠躬裡還唸唸有詞：“祖先們，打擾了，請您的靈魂安息。”說著，他還鞠了一躬。

很顯然，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在一個古老的骨頭面前，分別擺上李勇的衣服、鞋子，再加往李勇的衣服上、地上潑上大量的番茄，又是一個那麼混亂、恐怖的環境，不管誰都會以為筆仙把李勇給吃了。

“這麼說，陳飛鴻說的都是真的？根本就沒有筆仙，沒有鬼魂，這一切都是他設的局？”江一姍不可置信地看著張格宇，彷彿仍不敢相信一般。

“沒錯，我敢肯定，沒有筆仙，也沒有鬼魂。”張格宇肯定道，“而且，我們再也不用投那該死的票了！”

張格宇奇怪地發現江一姍居然沒有半點高興的樣子。恰恰相反，她像是聽到了一個世界上最壞的訊息，她的表情反而越來越驚慌，臉色也越來越白，渾身抖個不停。張格宇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麼驚慌失措過，就算是前幾天所有人都以為有筆仙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害怕過。

江一姍瞪著眼睛看著他，說了三個字：“劉晴晴。”

張格宇一拍腦門，高興得都快跳了起來：“對了，劉晴晴，還有貝娜娜，她們倆應該還在地道里。還有韓霆、李勇，按陳飛鴻的說法，他們倆也被關在地道里。”說著，張格宇一邊興奮地往回走，一邊大聲呼喊起劉晴晴和貝娜娜的名字來。

江一姍也急急跟在他面後，只是臉色發白。

走回岔路口後，江一姍又跟沒頭蒼蠅似的，見個路口就往裡鑽。張格宇一把抓住她：“你彆著急，咱們還是安原計劃行動，從右到左一個一個慢慢找。不然，這裡面跟個盤絲洞似的，非但找不到人，搞不好我們自己還會迷路的。”

江一姍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嘴裡喃喃唸叨：“迷路，對啊，劉晴晴會不會是迷路了呢，要不然，我們進來這麼久了，她怎麼沒聽見呢？她怎麼不過來找我們呢？你說，她會不會是睡著了？要不，她是躲起來跟我們藏貓貓？”

張格宇看了驚慌失措的江一姍一眼，女人到底是女人，即便鎮定如江一姍，遇事還是照樣不冷靜。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安慰江一姍道：“你彆著急，劉晴晴進來才兩天，不會有什麼事的，而且她是毫髮無傷地進來的，肯定沒事。”

與右邊第一條岔路不一樣，其他兩條岔道里有無數條通道。張格宇一邊走一邊留心做路標。一則真的怕迷路，二則也怕他們遺漏了什麼地方。但是找來找去，他們卻怎麼也找不到這兩個姑娘。張格宇又回到第一個岔路上，仔仔細細地再篩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