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疑惑的眼神掃了過來,目光像掃描器一樣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掃描著,那半眯起來的眼睛裡,含著刀刃一般,似乎可以刮光我身上的衣服,透視到裡面的軀體。
“楊小姐的身材不錯,我很喜歡,之前說過的合作就算了罷,我可不敢冒太大的風險讓你走出這個房子。不過,在這房子裡,我們的合作可以更有趣,更刺激,保證讓楊小姐不會感到無聊和厭倦。對了,既然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奴隸了,我就不叫你楊小姐了,穎兒,怎麼樣?還是小穎?”
男人邪惡的語調讓我被透視時的不堪和憤怒積聚到了頂峰,可是很奇怪的,我居然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沒有暴發。我很鎮定,很平靜,儼然猶如被他看和被調戲的是另一個人般,雖然事實上也是,因為他看的是楊穎。我冷靜的對他說:“不用了,我還是習慣別人叫我楊穎。”
然後不知他說的什麼意思,我又接著問:“我是奴隸?給你做家務那種?”
男人呵呵一笑,兩步跨過萬海輝的“屍體”走過來捏起我的下巴晃了晃說:“做我的奴隸是不用打掃房間的,小穎,奴隸是讓我來伺候你的。”
他的手掐得用力,掐痛了我。我忍著痛,目光平靜無波的看著他。
“嘖嘖嘖,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寶貝。”
他的手順著我的下巴摸上了我的臉頰,耳垂,順著頸滑下我的肩膀,猛的一下揪住了我的胳膊,將我用力往身前一帶。
“比起江燕蘭我更喜歡你了,怎麼辦?你願意嫁給我嗎?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讓你成為這個房子的女主人,讓江燕蘭像個丫環一樣伺候你。你也不必和她住在地底下……”
他的另一隻手就要摸上楊穎的胸口,我反手一止,冷冷道:“你還是讓我住地底下吧。現在就下去怎麼樣?”
小女孩的殘魂就在這房子的底下,地下室正是我的目的地之一。
他要是現在將我帶下去,萬海輝還能趁這機會逃出去。我們在這扯了半天的時間,應該足夠他恢復出逃的力氣了。
男人的目光閃了閃,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被我阻止了的大手一用勁,不顧我的意願將我緊緊的箍在身前,我的身體緊貼著他的身體,他身上僵硬的部分,堅挺的部分,像木棍一樣定在我的身上。
我掙扎了一會,可是力量懸殊,絲毫撼動不得半分。
“你想下去?好,我就帶你下去見識見識。不過你要知道,下去以後,就再也上不來了……”
男人把我帶了下去,因為我願走,所以他不必費力的扛我,但是他似乎很有些怪僻,一個願意這麼順從他的犯人,他居然還要挾持著我,以一種非常不雅,非常曖昧的姿勢將我帶進地下室的房間。
地下室的入口是在他走出來的那個雜物房內,在一個壁櫥的後面。開啟壁櫥裡的燈,仔細看可以看出壁櫥內的壁板子有所不同,其中一塊是活動的,只因為壁板上貼有一樣的花紋桌布,嚴絲合縫,不輕易能認出來。
男人在壁櫥的外面扭了一個把手樣的開關,櫥子裡的活動板子便往旁邊彈開了,露出一個一米多寬的洞口。洞口往下,黑黝黝的,一個鐵製的梯子往下延伸。
“怎麼,害怕了?”見我望著地下室的入口,男人揶揄著,“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害怕?這個地下室的確讓人害怕,我只是站在邊上往裡看了一眼,便能感覺到裡面的陰森氣息。
思思說小貓主人的一部分殘屍在這房子底下,她的一部分魂也在這裡。靈魂沒有完整,她的記憶不全,意識上不能算是一個人的意識,這裡面迷漫得最濃郁的,是一股深深的怨氣。
半片殘魂,不足以形成讓人驚懼的怨氣。但這洞口裡透出來的,卻是見了就使人遍體生寒。
恐怕,裡面早有了什麼變數吧。
我抬眼瞄了瞄緊緊盯著我的男人,對上他殷切的目光,我冷冷一笑。
“該害怕的人,是你。”
只要他敢跟我下去,這一趟,絕對是他的最後一趟。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臨下去前,我隨口一問,即將死亡的人,總要知道他的名字吧。
男人奇怪的望著我,說“蔣俊明。穎兒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想記住你主人的名字,很好。”
我無異於去傷害任何人,哪怕是像蔣俊明這樣的人渣,親手殺死並且分屍了自己女兒的殘酷兇手。
我所做的,只是順應每個人的命運。一切的果,皆因一切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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