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輕拍她的肩,溫柔輕聲說:“樂樂,叫姐姐。”
這個三歲的小女孩,圓圓的大眼睛隱藏在剪得格外齊平的BOBO頭髮型底下,含著淚花怯怯的望著陌生的環境,不敢叫人。
望著望著,就低低的哭了起來。
“樂樂的媽媽昏迷了,在醫院醒不過來,她是一個單身的母親,家裡沒有大人了……”媽媽心疼的抱起小女孩,在懷裡哄著,“她是媽媽同事,平時和媽關係也很好,反正你在家沒有事做,就幫忙帶一下孩子吧。”
面對又一幕夢境變成的現實,我只有張大了嘴巴的份。
現實中的樂樂和夢裡的樂樂不一樣。
夢裡的樂樂比較冷靜,乖巧得像個芭比娃娃,在某些時候,還能一語中的的指出關鍵的一點,指引我戴上眼鏡看世界。彷彿是個洞悉一切的小大人。
現實中的樂樂來到我們家後,除了哭著喊媽媽,就只有哭著找媽媽。
這天晚上,一直哄到了半夜,可憐的樂樂才在極度的疲累中,含著眼淚入睡。
因為帶她是我的任務,所以媽媽把她安置在了我的床上。
看她睡著,我躡著腳尖輕輕的掩上了門。
客廳外,媽媽和爸爸正坐在沙發。媽媽臉上難掩疲累,昨晚上,她應該就是在樂樂的家帶了她一晚上吧。
“媽媽。”我走過去,坐在媽媽身旁,輕聲問道:“樂樂的媽媽受傷了?”
媽媽道:“沒有,她是在工作的時候突然昏倒的,事先沒有預兆,並且,也沒有受到任何碰撞。”
情況和何家念一模一樣啊。我心裡一跳,越發覺得那個夢和這兩起事件絕無巧合。
“媽媽,昨天,何阿姨家的何家念姐姐也在廣場上昏倒了。”
“啊?”媽媽驚呼一聲,“怎麼會這樣?”
“醫生檢查,她沒有外傷,也沒有疾病。”
“媽媽,你說,如果何家念姐姐和樂樂媽媽一直昏睡下去的話,她們會死掉嗎?”
“怎麼可能會死掉呢?”爸爸在旁邊插嘴,“如果她們一直不醒的話,最多是個植物人吧,醫院會給她們輸營養液,不會死掉的。”
是啊,如果是在醫院的話,醫生會給輸液,多少失去意識的人靠著儀器不都能活下來嗎?可為什麼夢裡的媽媽會告訴我她們會因為睡眠不醒,而導致身體機能衰弱最後死亡,這麼恐怖的睡死病。
也許夢不一定準,但眼前這個時候,我覺得夢中的一切才是現實中疑問的答案。
我緊緊的盯著媽媽表情,一動不動的。
然而,媽媽最終沒有說出如夢境裡的話語。
“應該……不會死吧?”她猶猶豫豫的說,一副沒有自信的樣子。
夢與現實,終究是不同。
樂樂媽媽無人照顧,身為好友又兼同事,媽媽和公司裡的人便輪流著去醫院給她看護。
何家念也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帶小孩的日子,真是煩不勝煩,各種變著花樣,使出混身解數,只為了哄她吃飯睡覺,伺候她放水粑粑這一丁點小事。
一丁點小事,也把我整得都沒有精神去開便利店了。
於是,天池便利店便關閉了兩天。
兩天之後,一天夜裡,午夜時分,我正躺在床上累得四肢抽筋,腦子發緊,爬不起來的時候,關閉的衣櫥裡突然傳來敲門的咚咚聲。
是天池便利店裡的東西來敲門了。
自從我和天池便利店的關係更緊密了之後,和店裡的東西也變得更隨便了起來。
以往它們都是等我去了店裡才敢走動的,這會兒,連我人沒入店,它們也敢反客為主的敲起我的門來。
我忍著強烈的睏意拉開了衣櫥的櫃門。
門一開,一個東西從裡面滾了出來:“貝兒主人,小心點兒,有東西要接近你了。”
滾出來的東西居然是一個的瓷碗。
瓷碗很不起眼,但是聊了兩句才知道,附在瓷碗裡面的靈魂,前世居然是一個以乞討為生的流浪占卜師。
占卜師……
它所謂占卜的方法就是用幾個銅幣,丟在碗裡。兵哩磅啷一陣響後,看靜下來的銅幣呈什麼模樣。
雖然占卜的方法很簡單,簡單到沒有人信服。
可是這占卜師說自己向來佔得奇準,幾乎沒有一件出過差錯。只不過它占卜的人,都是死了只夠,方知它卜得準。這個瓷碗便是占卜師生前所用的瓷碗,所以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