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來了嗎?”
還能說話,還沒被摔倒,那就是沒有死。
躺著硬質的水泥地,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眼前有一大堆人在步行街上,他們有的在低頭玩手機走著路,有的在圍著一個買快速食品的商鋪搶購著商品,有的在服飾店閒逛買東西,有的在髮型店吹著頭髮,有的在銀行ATM操作著機器取錢……
這情景怎麼有那麼一點點熟悉?腦海馬上閃過幾個想法:
第一,我能看到景象,是在正常的光線下,人和物都是正常的大小,這說明了我有可能已經逃離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並且不再有被小昆蟲襲擊而英年早逝的危險。
第二,小雙躺在我的旁邊,她裙子正蓋著我的右手。不過沒關係,既然我沒死相信她也沒死,大家沒走散就好。
第三,不知道這張照片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我們隨時都會遇上不可知的危險。
循目望去,唐禮青的身影也被找到了。他就躺在不遠處,呈大字型的,臉朝下。這個姿勢不會摔毀容了吧?
抬頭看看,咦?那是什麼?
當我目光掃向左上方,赫然看到了“荔灣屍場”四個大字!
啊!我們回來了,我們一定是回來了!
我興奮的一躍而起,激動激昂的心情如潮水一樣湧向我的胸口,我仰起頭正要哈哈大笑,突然間,動作卡住了。
“還沒有回來,我們還在相機裡。”唐禮青徐徐說道,他緩緩爬起身,吐掉口中的花粉,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幸好沒摔毀容……他一臉平靜的望了一眼天空,便接著打量四周。“但好像,我們掉到了一張不同季節的上下九路街拍的照片裡了。”
明媚光亮的日照光明明是從頭頂上射下來的,但抬頭看去的時候,那上面卻是一團團漆黑的團霧,彷彿暴雨前厚重的層層烏雲,蘊含著足以沖刷世界的雨量,覆蓋了整個視野所及的天空……不,根本沒有天空。因為我們仍在相機裡,在一個虛擬的但又無比真實的世界裡。
可是,這裡就是上下九路啊!荔灣廣場所在的上下九路步行街啊!
“很顯然,這裡是秋冬時期的上下九路步行街吧?”
唐禮青一下就解開了我的疑惑。
不過定睛一看,這街上的人穿的都是秋冬服飾,我們來的時候可是暑假,廣州炎熱無比的暑假。唐禮青一下就看出來了,我這什麼腦子,這樣都發現不了!
他迅速的打量完了四周,斜斜的睇掃了一眼我和小雙:“你們倒是省下了不少時間。”
這話的語氣說來不鹹不淡,但貌似可以當作褒獎來聽。
之前,我們在一片漆黑的彷彿密封的空間裡摸索著爬梯子,雖然不至於窒息,但長時間處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又有著不明生死的憂慮,人的心裡承受壓力比**的疲累更易使人崩潰。正是因為此,我才會不斷的找話與小雙磕叨。
然而,好不容易找到一處落腳地,當時我便感受到一種重見光明的喜悅,哪怕明知那不是出口……怎知,喜悅未盡,便又有了生命之憂。況且,那古董膠片相機主人的閒情之作,於我們來說根本是一點用都沒有。
不能久待,不能尋找出口的線索,還險些死於黃蜂之口!
如果接下來的還是這種無意義的風景照,那我們在那條黑色的長梯上,就真的要爬到筋疲力盡了。
筋疲力盡之後,也會掉下來,到達這裡。但那樣,我們便再無一絲氣力站起,亦花費了不知多少時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這一摔,倒真的省了不少時間。
所以,唐禮青略帶著無奈的責怪眼神,我也自動的視而不見了。
幸好,已回到荔灣廣場門前了,我們肯定能找到回到現實世界的方法!
“我們……還沒回來。”小雙這時也醒轉了,她張開眼睛的第一時間,便知道我們身處何處,街上的情景與我們來時並不一樣。緊接著便用機警的眼神往四周迅速的掃視了一圈,神情和狀態與唐禮青如出一轍。
看來,只有我在初醒時搞不清楚狀況了……
我為自己的遲鈍慚愧低頭的時候,忽然,從頭頂的上空忽然出現兩個黑影,那黑影呈直線急墜,夾帶著一股厲風,仿如裡面裝著兩頭死豬的麻袋一般邦邦兩聲墜落地面,引起一陣塵土飛揚。
但那傳出來的叫聲卻不似豬叫,而是人叫
“啊!”
“啊!”
那叫聲還有些耳熟!
兩個黑影的墜落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