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認錯人,別狡辯了,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穿了一條杏色直筒束腰裙和白襯衫,剛剛經過我們財務部走出公司大門,我叫你!你還裝聽不見!”
蘇珊琪的臉瞬間刷白。
蘇珊琪對鏡理裝。今天的她特意選了一款極富女人味的貼身冰絲長裙,百分百的絛綸面料,垂墜的貼合在身上,既將她的長處以優雅的方式展露了,又將她的缺陷輕鬆的掩蓋了。一條細細的金屬腰鏈穿過腰間的兩個細耳,繞至腰間側方交匯垂下,自然而然的勒出數條引人遐思的皺褶曲線,成為整條裙子的亮點,一輕一重,一柔一硬兩種完全相反的特性被巧妙的揉合在一起,突顯出穿著主人的獨特品味。
這本不應是上班時的服裝選擇,因為它太招眼了。
蘇珊琪對著鏡子狠狠的補了幾次粉,可那掩藏在重重粉妝底下的憔悴和虛弱仍是頑固的透出一絲端倪。就連深色的口紅也掩蓋不住她的蒼白。
李文廷今天回來了,梅姐被一個容貌酷似自己的人攆走,雖然她敢發誓不是自己做的,但她仍是要去善後。而這個善後,自然不是將梅姐再度請回來。
所以,她需要將自己打扮成一個引人垂涎的**,打算在床第之間就將這一連串的煩雜事情解決清楚。
正經的套裝不是灰就是白,黑三色,蘇珊琪向來很少在辦公室內穿上惹眼的服裝,一來是為了低調,二來是習慣如此。而今天,她特意的選了這條惹眼冰絲長裙,為的就是能一擊即中,在李文廷還未來得及向她爆發之時,自己就已經將他擒拿到手。
最後一次對著鏡子補妝,在她終於覺得勉強尚可入眼的時候,蘇珊琪提起了自己的銀灰色鑲珠小手袋,轉身出門。
為了整出滿意的妝容,蘇珊琪出門時比平時的上班時間整整晚了四十分鐘。出了小區大門後,她趕緊攔車打的。
錯過了上班高峰,這時候打車是很容易的。不到兩分鐘,蘇珊琪就攔到了車。
蘇珊琪坐到了車上,翻出手機,正想拔號,手機的螢幕已自動閃亮了起來,來電號碼正是自己想拔的。
“文廷,你回來啦——”
“蘇珊琪,你想什麼,進來丟了一封辭職信就走,你以為我制不了你了嗎?你住的房子我還沒改名呢,還有那些珠寶首飾,你一件也別想帶走,賤貨!”
蘇珊琪一句話還沒有講完,電話那頭李文廷已經開始祖宗十八代的叫罵起來。可想而知他現在的火氣有多大,蘇珊琪幾乎可以看見他捧著電話罵得口水狂飈的醜樣。
蘇珊琪拿著手機張嘴又合,臉色恁的慘白。她想解釋,想說辭職的人不是自己,可她知道那是沒有用的,如果說昨天梅姐眼睛看錯,難道今天李文廷也眼睛看錯了嗎?人事部的同事不可能認不出自己就炒了梅姐,李文廷也不可能隨便收到一封辭職信就以為是自己的!
究竟是誰,為什麼會有人冒充自己,為什麼所有人都以為那個人是自己?那個人是誰,是誰?
蘇珊琪臉色越是變得慘白,她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一個無底的黑洞中,慢慢被流沙吞沒,吞沒,再無生機的絕望。
“蘇珊琪,你別以為攀上了華爾街的臭小子就了不起了,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一隻雞,人家也就是玩玩你而已,用不了三天,你準被他甩了,我等著看你流落街頭的慘樣,到時你回來求我我也不會理你!”
一片漫天漫地的絕望中,李文廷的話仿是一道劈裂天空的閃電,蘇珊琪拿著電話的手一抖,神智在瞬間醒轉了過來。
唐澤俊!
她立刻摁掉了李文廷的聒噪,拇指用力,顫顫巍巍的拔通了另一個早已爛熟於心的號碼。
她去找澤俊了嗎?那個冒充自己的女人。不要,不要,千萬不要!
她可以死,可以失去工作與房子,但是不要搶走她的澤俊,不要!
蘇珊琪心底絕望的吶喊著,電話接通了,手機裡傳來唐澤俊熟悉的聲音。
“喂,小琪嗎?怎麼這麼快就打過來了,不是說好在咖啡館等嗎?你到了嗎?”
唐澤俊的聲音輕緩而溫柔,像是對情人的喃喃細語。多少年了,蘇珊琪已經多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用這樣的語調來呼喚自己。她握著手機全身一顫,激動的感覺戰粟一樣通遍全身,可不過一會兒,絕望又立即回漫上來。
開車的司機瞥到她蒼白慘然的臉色,不禁有些慌張,忙問她怎麼了,需不需要上醫院。
蘇珊琪木木的搖了搖頭,驀地,她轉頭對司機道:“去華爾街投資公司附近的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