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娟娟眼不看耳不聞的小心避開她,在她經過的時候,那個女人人頭突然冒出一句。“你逃不了的,啊——你逃不了的——你會死在前面的!會死,你會死——”
宋娟娟不理會,徑自默數著圈數。在第七圈的時候,她忽然站定往後一轉。
眼前豁然開朗,一條充滿綠意的林蔭小道從宋娟娟的腳下緩緩延伸至遠方。
踏上這條充滿著綠意的小道,她的心情似乎也隨之開朗了起來。
小道一直往前,面積也慢慢的擴大,漸漸的,不再是一條蜿蜒窄小的道路,而是成為了一整片巨大的密林。
當走過這片密林的時候,再回頭看,當然已經看不見自己來時的方向了。
身後赫然如前,原地旋轉至任一個方向,停下來時,眼前所見皆是相同。就彷彿一顆水落入了大海中,一片樹葉掉進了森林裡,再沒有前後左右之別。
宋娟娟循著原來的方向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臉上忽然飄悠悠的落下一張已經枯萎捲曲的落葉。
這裡滿是一顆顆參天的大樹,地面是平時的泥土,上面灑滿了枯黃的落葉,原來充滿了綠意的小道在走到這裡的時候,就彷彿也轉換了季節。
現在是蕭瑟的秋冬季節。
她清楚知道這裡不同於原來的世界,也就不那麼感嘆和驚訝了。
繼續走。
一邊走一邊注意和觀賞著周圍的景緻。這時我發現,這片森林裡的樹,竟然像是某人手裡複製出來的一樣,長勢和稍微傾斜的方向如同一顆樹般,分毫不差。
她走近了細細研究樹紋,再到下一顆察看,連樹紋也是一樣。
這真是太稀奇了。想必這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森林吧。
宋娟娟這般想著,抬頭一望,這一望,自己也呆住了。
走進這裡的時候,她忙於尋找方向,一直沒有抬頭看看上面是什麼樣的。以為上面會是樹頂和天空,卻不料想到上面根本沒有什麼樹頂和天空。
那一片落葉不是從樹上掉下來的,而是從她頭頂上的地面落下來的。
她就彷彿是站在電腦裡繪製出來的畫一般,又或是在兩面鏡子的相交處,頭頂上頂著另一片與腳下一模一樣的天空與森林。
宋娟娟身旁樹木只長到樹幹的一半,便被人砍了去,再接著上去的,就是另一顆與之相對應的樹幹,地面,和遠處樹底下的枯黃荒草。
如果不是上面沒有另一個自己出去,她差點以為頭上頂著的是一面鏡子了。但看到上面鋪灑著在地上的落葉偶爾會掉下來,成為這邊的“落”葉,才知道上面是“天”下面是“地”。
但是在接下來的路程中,宋娟娟又看到落在地上的落葉會自己“吹”起來,飄悠悠的“落”到上面去,便分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地”了。
幸好她不會費神去計較這些東西太久,否則只怕自己要暈厥。只要上面不多同另一個會開口說話的自己來就好。
這片森林太巨大了,走著走著,宋娟娟發現自己迷了路,彷彿可以這樣一直走到永遠。
也許是在走直線,也許是在轉圈,宋娟娟不得而知。
鬼打牆的想法從心裡有然而生。
沒有方向,沒有路標,走到哪裡都如同原地。
還好,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發現眼前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尊倒立著的巨大鐘塔。
鐘塔的尖頂著地面,鍾腳撐在“天”上。塔身呈現陣舊的暗黃色,上面長滿了許許多多的青苔。塔身巨大,看起來頗為沉重,這麼重的重量靠一截小小的塔尖頂在地面上,讓人有種錯位倒立的感覺。
宋娟娟走近鐘塔,想看看上面的時間,卻沒有找到鐘錶的面盤。
在本應是顯未時間表盤的圓形圈子裡面,長著一張肉乎乎的,肥嘟嘟,同時也佈滿了皺紋的嬰兒臉。
嬰兒臉的嘴巴是朝著上方,眼睛閉著,鼻子也是朝下。從她的角度看來,他就如同鐘塔一樣,正倒立著睡覺。
雖然宋娟娟很驚訝,但已經不太吃驚了。也許是習慣並適應了這個世界吧。
“嘿,你好——”她嘗試著向鐘塔裡的人臉說話。招呼了幾聲,那雙閉著的眼睛才慢慢的睜開來。
眼睛閉著的時候不覺得什麼,眼睛一睜開,才覺得原來那臉長得是那麼的恐怖與猙獰。
眼睛是耷拉著向下垂的,彷彿變了形一樣,眼角甚至與嘴角齊平。臉上多出來的皺紋猙獰恐怖,鼻子小而尖頂,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