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在這裡學習,而我只要堅持到他離開這個地方之後,我就能夠以別人永遠未知的身份跟在他的旁邊了。
所以,千千和雙兒才會萬般的嫉妒我。
大家都認定,如無意外我就是會跟著邱灝然離開天門的那一個。當邱灝然功成名就的時候,就也是我熬出天的時候。
可是,可是,這簡直像是一場玩笑。
邱灝然成了天門最傑出的一名祭司,但這名祭徒卻揹著大家做著違反條例的事情——邱灝然怎麼那麼喜歡違反規矩啊?
那捲皮文拿在手裡像是炭火一樣熾熱燙手,我手一抖,迅速將它收捲了回去,塞回原位。
平時的時候,邱灝然吃飯,學習,洗沐都是由我服侍的。雙兒和千千同做為侍女,但她們的工作卻不能直接接觸和麵對邱灝然。
例如,邱灝然吃飯,我給他佈菜,斟茶倒水。
雙兒就負責將吃剩的飯菜收回去,未吃的端上來。
出現在邱灝然的面前每次時間不超過兩分鐘,當然更不能抬頭去觀望邱灝然。
邱灝然學習祈文的書樓閣,只有我一人可以進入。
雙兒和千千都沒有機會與資格接近。
洗沐時如是。
我替邱灝然倒水,刷背,雙兒只負責提水燒火。
因這工作重,有時候千千會和她一道工作。
但這兩人皆沒有機會直接露臉兒。
千千的女紅手藝是我們三個人中最好的。
平時縫補或製衣時多是由她做的活多。她做過幾件衣服給邱灝然,但邱灝然極少穿。
反而常穿我做的那件,據雙兒說的,我的手藝慘不忍睹的,就像一堆爛線搭在布上,要多亂有多亂。
當然了,邱灝然雖然穿我做的衣服,卻沒有就這樣穿著糟糕的手藝出去。
他往我縫好的衣服上面唸了一道祈咒文,那像打了結一樣的絲線就自己活動了起來,自行穿孔打結,將我原來縫成一團亂的痕跡都消滅掉了,成了一件完美的手工藝品。
邱灝然就經常穿著這樣的一件衣服。
說來,這也不算是我替他做的衣服了。
由此,千千再好的女紅手藝也起不了作用,那兩人就更加的嫉恨我了。
她們猜測我與邱灝然間有著不同尋常的關係,於是三番四次的打聽我,試探我。
“萌萌,聽說你在邱少爺剛到天門時,就跟著來了,是嗎?那時候邱少爺還很小吧?你怎麼就跟著他來了呢?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她們的疑問,我也很想知道。可惜我卻無法自己開口去問邱灝然。
於是,某天,當她們兩個又按捺不住想知道這個問題,從我這裡問不出結果之後暗通了蘇府的阿三,阿三就過來找我了。
“喂,醜人,我聽說邱少爺到這裡時剛滿十歲,他是被人從一個沒落了的部族裡送出來的。他一來到這裡,身邊就跟著你了。你不會……是他的小娘子吧?童養媳啊?啊哈哈哈——”
阿三歪著嘴嘲諷一樣的笑望著我,他的眼睛裡閃著莫明的光芒,似乎有些興奮。
聽到這些,我下意識的腦袋一窘。
“不是!你胡說!什麼小娘子??不許你汙辱我們邱少爺,他是一個偉大的祭司!”
我的聲音尖尖,脆脆的,還帶點嬌聲的氣味,聽起來很不像是從我的嘴巴里出來的。
我被自己的聲音愣了愣。
那邊阿三的臉上已經浮現了奇怪的笑容。
“哼哼,知道就好,憑你也別想那些不著邊的事兒。自己看清自己的身份!”
我不可思議的望著站在那邊的阿三,搞不懂他是何出此言?
他是哪點看出了我在肖想著這樣的事情?
他又是憑什麼對我做出這樣的斥喝?
我瞪著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他似乎也對自己說的話站不住腳了,臉上有點乾乾的,後面的話嚥了下去,轉過身朝我哼了一下便走了。
可是看著他的背影我知道,這件事,似乎還沒有完。
雙兒要爭得我的工作,成為邱灝然身邊的近身侍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自那天我第一次來到這裡被她搶了去後,第二天,第三天,一切便恢復原來的樣子。
也就是,她仍是一個只能往灶房裡跑動,來回遞碗送筷的那個,連站到邱灝然旁邊的資格也沒有。
邱灝然陪著蘇常、歐陽辰等人用餐的機會也不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