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空蕩蕩的走廊,白甜甜心中感謝這棟公寓的設計者。
走廊的燈是手控燈,若是聲控式樣,她這般的形象直接暴露在光明之下,估計會被直接逮去做活死人吧。
透過那垂在臉前的假髮的縫隙,白甜甜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一切,傾聽著所有的動靜:窗外的風雨聲,雨打窗戶的霹靂嘩啦聲,某個洗手間沒有關緊的水龍頭的滴水聲……與此相比,似乎她一步一停的緩慢的腳步聲才是這棟樓上唯一的活動聲響。
“Duang!……”一樓大落地鍾又開始報時了,厚重的金屬相撞的響動在整棟樓上震顫。
“哈……”一聲打哈欠的聲響,接著是一個男人的嘟囔聲,“該換班了,努佊修斯。”
二樓竟然有人?
白甜甜小心翼翼的蹲在四樓至二樓的樓梯上,偷眼向下看去,看到二樓拐角的起居室那裡的古藤椅子邊,站著一個伸著懶腰的男人,全身上下穿著保安的衣服。
透過不時隱隱閃動著的閃電光亮,她看到他竟然是個漆黑面板的少年!
南督?!
他可是白甜甜那恐怖故事中的人物。
難道白甜甜穿越到了自己的故事中,正經歷著那個故事描述的一切嗎?
如果是,那她就應該是亞迪娜,可自己卻絲毫感覺不到亞迪娜應該有的智慧和力量。
白甜甜真希望這只是一場噩夢,馬上就可以清醒過來的噩夢。
再走半截樓梯就是二樓平臺,下面就是南督守衛著的地方。
白甜甜突然覺得整個故事這麼荒誕,這個公寓裡竟然有一個黑人。
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靜靜的等待著,等待著他口中所謂的換班。
南督邊打哈欠邊伸著懶腰,轉身走進了二樓的走廊深處。
“一、二、三、四……”她心中默默數著他的腳步聲,想給自己計算出可以用來度過此地的時間。
十五,只有十五!
南督只走了十五步就停了下來,二樓的那個臥室是在三十步開外的,可南督竟然只走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難道他發現了什麼?
白甜甜心中一團亂麻,不知應該前進還是後退。
極為短暫的停歇,腳步聲再次響起,不是漸行漸遠,而是越來越近,他正在往回走!
白甜甜心中只剩下絕望,甚至有一種想要拔腿再奔上四樓上面的閣樓,鑽進閣樓上方夾層,躲進夾層的最深處的破棉被堆中的想法。
只有十五步的距離,只有十五步的時間,根本容不得白甜甜多想,也容不得她撒腿奔逃,她只能呆呆的蹲在那個角落裡,望著走廊裡走出來的人影。
南督重現坐在古藤椅子上,還認真的理了理帽子,然後伸展了一下筋骨。他對著走廊深處罵道:“都一點了還換班,直接睡覺不就完事了,這個點,就算9號出來溜達,也能把她凍回去。南督,你別睡死了!”
一瞬間,白甜甜只覺得有些怪異。這個南督的口氣與剛才的休完全不同。剛才的南督像是剛滿二十歲的青年人,聲音中有著青春洋溢的活力和內斂,而現在的南督像是快四十歲的大叔,渾厚的嗓音罵著髒話,口氣裡都是暴戾氣息。
“該換班了,努佊修斯。”
“南督,你別睡死了!”
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可此時他們又是同一個人。
白甜甜知道多重人格的理論,可眼前這個可瞬間轉換人格的傢伙究竟是不是人格分裂?
她不知道,只是猜測,所謂的南督和努佊修斯,就是一體兩邊的人格分裂。
他們所謂的睡眠,不過是兩個人格的轉換,其中一種人格出來主導整個身體,另一個人格進入睡眠狀態。現在的努佊修斯與之前的南督相比,精神明顯要好很多,沒有南督那般的倦怠,反而是一種大夢初醒的精神矍鑠。
他罵罵咧咧的縮在椅子裡,一雙黑色的手也籠在衣袖裡。不多一會兒,他大概無聊太久了,竟然慢慢的進入到假寐狀態。
白甜甜也在原地蹲了太長時間,心中終於決定要鋌而走險了。此時已經是午夜一點多了,大部分都在深度睡眠中,所有人的精力都是一天當中最弱的,當然,除了此時的她。
白甜甜躡手躡腳的往臺階下面挪動,每挪動一階就停下來,看看這個努佊修斯的反應。
正當她膽戰心驚的挪步之時,這傢伙竟然打起了輕微的鼾聲,竟是個嗜睡的傢伙。
由於有了緩解之情,白甜甜也微微放緩了心,繼續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