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芸芸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冷聲說:“我們三個當中……我是第一個進這間屋子的人。”
杜宇光面色一寒,盯著她問:“這麼說來——我們剛才的談話你全部都聽到了,是嗎?”
白芸芸揚起頭反問道:“你說呢?”
杜宇光逼近一步,聲色俱厲地道:“我再問你一次,剛才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白芸芸心中隱隱有些害怕,卻不甘示弱地望著他說:“該聽到的我都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我也聽到了。”
“好,臭婆娘,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杜宇光恨恨地回頭踱了幾步,當他再回轉身之時,手中已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你、你想幹什麼?”
白芸芸見他握著匕首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不由大驚失色,脊背發涼,暗叫不妙。
杜宇光滿臉殺氣,說:“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老子送你去該去的地方。”說罷兇相畢露,挺刀直往她胸口捅去。
“阿宇,不要。”一見匕首,何敏儀的臉也嚇白了,急忙上前拖住他說,“你別這樣。”
杜宇光回頭說:“敏儀,你別婦人之仁,她已經知道了咱們的秘密,今天她若不死,明天咱們的末日就到了。”說罷用力甩開她的手,匕首一揮,又朝白芸芸的咽喉刺去。何敏儀嘆了口氣,沒再阻攔。
說時遲,那時快,但見寒光一閃,匕首已迫在眉睫。白芸芸“呀”的一聲驚叫,雙腿一軟,差點嚇暈過去。
杜宇光獰笑一聲,匕首去勢更快,刺得更猛。
眼見雪亮鋒利的匕首就要刺到白芸芸的脖子上,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聽叭一聲響,一支弩箭從衣櫃裡飛出,不偏不倚,正釘在杜宇光握匕首的手腕上。
杜宇光慘叫一聲,手一鬆,匕首叮噹落地。
只聽櫃子裡一陣響動,半晌,一個人端著一把手槍弩緩緩從衣櫃裡走出來。
白芸芸等三人一見,猛然一呆。
何敏儀和白芸芸幾乎同時驚撥出聲。
及時從衣櫃中奔出來救了白芸芸一命的人是誰?
居然就是昨天晚上已經犯病死亡的何思誠。
“這……這是怎麼回事?”杜宇光抓著自己受傷的手,一下子蒙了,“你,你是人是鬼?”
何思誠用弩槍對著他,哈哈大笑道:“我是人,不過差點被你這混蛋變成鬼了。”
“爸!”
“思誠!”
何敏儀和白芸芸使勁擦擦自己的眼睛,這才相信眼前這個何思誠是活生生的人,絕不是鬼魂。儘管兩人心中疑竇叢生,百思不解,但見到他死而復生都倍感驚喜,一齊上前圍住他。
何思誠輕輕握住白芸芸的手,溫言說道:“對不起,小芸,讓你受委屈了,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白芸芸上下打量他一眼,眼圈兒一紅,幾乎就要忍不住一把撲進他懷中放聲痛哭起來,哽咽著說:“思誠,您沒……那就太好了。”
“爸,你不是已經……怎麼又……?”
何敏儀一見父親死而復生,不知為什麼,驚喜之中,竟夾雜著一絲失望之情。
何思誠瞪了女兒一眼,一臉怒氣的說:“你還有臉叫我爸?”
何敏儀知道自己剛才和杜宇光說的話他一定都聽到了,不由羞愧地低下了頭。
何思誠哼了一聲,這才緩緩道出自己死而復生的箇中緣由。
原來自從上次何敏儀將新男朋友杜宇光帶回家見過父親之後不久,何思誠就收到了女兒的前男友李政民發來的電子郵件。
李政民向他說了自己與何敏儀分手的原因,而且他還把自己懷疑何敏儀兩位繼母的死跟何敏儀大有關係的事,也跟他說了,並提醒他,如果有機會娶第四任妻子的話,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女兒從中搗鬼。
何思誠原本不大相信,可是當他到達狩獵山莊之後,發現自己處處被人跟蹤,而且每天晚上都有陌生人在白芸芸的房前屋後鬼鬼祟祟地轉來轉去,似乎想要對她不利,他這才有幾分相信。
他本想把這件事告訴白芸芸,叫她自己多加小心,可一連幾天他看見白芸芸心情都不大好,怕她知道後會更加擔心,便沒有對她說,只是暗自留神,對她加強保護。
其實在他住進狩獵山莊的第一個晚上,他的心臟病就犯了。
可是當他從旅行包裡掏出那瓶賴以救命的活心丹準備服用時,卻忽然發現那藥有些不對勁。
他所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