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林牧眼疾手快,趕緊拉住他,說道,“沒說這個叫板,您下去不得被打死啊,我說的是叫板起唱!”
“哦,你不早說!”
郭德鋼一臉訕訕的跟著林牧來到了桌子後面!
“您的詞,丁山兒該來了!”
林牧提醒了一句!
郭德鋼清了清嗓子,正準備開口,就看到林牧將扇子開啟,擋在了他的面前!
郭德鋼一臉不滿的將林牧扇子扒拉開,順便白了他一眼!
誰知道,林牧又將扇子擋在了他的面前!
於是三番,氣得郭德鋼一把推開林牧,拉著他就走到了前面的話筒前,不滿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呢,你擋著我幹嘛,我捯飭的這麼漂亮,你不讓觀眾們看我,你這是什麼居心!”
看著一臉自信過分的郭德鋼,林牧一臉無奈的說道,“您是會呀,還是不會呀,您這句唱是在門簾後面,屬於悶簾導板,我拿扇子擋住您,這扇子就相當於門簾了!”
郭德鋼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了一眼林牧的扇子,說道,“哦,原來這是門簾啊,你不早說!”
看著郭德鋼那一副無賴樣子,林牧也是沒話說了,“知道了咱就歸後臺吧!”
郭德鋼興致倒是很高,邁著歡快的腳步走到了桌子後面,還衝林牧直飛眼!
觀眾們也是很少見到如此活潑的郭德鋼,感覺十分的有意思!…後臺的弟子們更是被放飛自我的師父給驚到了!
雖然說年輕時候的郭德鋼在舞臺上也是上躥下跳的,但是如此放鬆的演出,還真的是很少見!
林牧重新將扇子開啟,擋在了郭德鋼的面前!
這一次,郭德鋼沒有伸手去打,直接開口就唱!
“丁山兒,該來了——”
但是,這一嗓子,是真難聽,不像是唱戲,就是扯著嗓子喊!
而且郭德鋼的一隻手,還搭在了林牧的腦袋上!
氣得林牧一把就將郭德鋼手給薅了下來。
“你幹嘛呢,好好唱戲行不行,你為啥把手放在我的頭上!”
林牧一臉不爽的看著郭德鋼!
誰知道,郭德鋼的脾氣更大,瞪著眼睛說道,“你這人不講道理啊,我問你,你這扇子是啥?”
“是門簾啊!”
“那我扶著點門框,有問題嗎?”
好嘛,他是拿林牧的腦袋當門框了!
“行,咱們這些零碎都不要了啊,好好唱,再說了,剛才您唱的是什麼啊,您得有韻啊!”
聽到林牧的話,郭德鋼突然變得很嬌羞,不好意思的問道,“你說啥,我得有孕,我……我沒那本事啊!”
看著郭德鋼嬌羞滿面的樣子,下面的觀眾們快要把腸子給笑斷了!
“什麼韻啊,我說的是戲韻之韻,您想什麼呢?”
“啊,戲韻之韻,我說的也是戲韻之韻啊,不過咱倆可能不是一派的,所以,你給我說說你們這派是怎麼唱的!”
“怎麼還有派啊,都是老詞老調啊,您聽著,丁山兒啊,該來了啊——”
林牧一開嗓,又亮又高,韻味十足,下面的觀眾們頓時掌聲雷動!
“嗨,還是老詞老調嘛,知道了!”
“告訴你,你就知道了,走,歸後臺吧!”
“丁山兒啊——該來了嗷,嗷,嗷——”
也真的是難為郭德鋼了,能夠把自己最熟悉的河北梆子唱的這麼難聽,也真的是不容易!
讓專業演員唱好了不算本事,讓他唱的難聽,才是真本事,因為長期的肌肉記憶,讓他很難去故意的唱跑調!
聽著郭德鋼唱的調,一旁的林牧也是咧著嘴,皺著眉,彷彿在看著一堆那個東西一樣!
等到郭德鋼這句讓人產生不舒服的生理反應的唱詞結束了之後,林牧開口學著鑼鼓音。
“臺臺,臺個令臺一個令臺,大起大臺,冬哩個冬,冬哩個冬,冬哩個嚨冬哩個嚨冬哩個嚨滴冬——”
郭德鋼邁著妖嬈的步伐,從上場門出來,剛走到臺口,突然一個轉身,彷彿是看到鬼了一樣,又跑回到了林牧的身邊,順手抓著林牧的手,用扇子繼續擋著自己的臉!
林牧一臉懵逼的樣子,引得觀眾們都是哈哈大笑!…“丁山兒啊,該來了嗷,嗷,嗷——”
郭德鋼最厲害的就在於,兩遍的唱腔並不一樣,但是一樣的難聽!
林牧只能無奈的繼續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