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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開始排練

第二天一早,林牧練完早功之後,趕回到了國家京劇院。

八點十五分,林牧來到了練功房!

推門進來,看到主要演員都已經到了。

馮建勳掃了林牧一眼,不滿的說道,“你不是住在國家京劇院,怎麼起的這麼晚啊?”

林牧笑眯眯的說道,“剛練完早功回來。”

聽到林牧的聲音,再看林牧的精氣神,馮建勳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雖然說戲詞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但是每個流派總歸還是有一些自己的理解,所以,咱們先過一遍詞,瞭解一下對方的習慣,如果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提前說出來,省的到了臺上丟人!”

馮建勳的話,讓眾人都是暗暗的點頭!

千萬不要小看這一點,就算是兩個大師級的京劇演員在一起合作,也要互相就和著,才能把一齣戲給唱好了!

四大名旦和四大鬚生,經常會在一起搭班唱戲,尤其是以義務戲為多!

所謂的義務戲,就是過去的那種不收取報酬的演出。

舊時京劇界為幫助貧窮的演員或參加賑濟災荒,慈善事業募捐等社會公益活動,聯合各戲班的名角,舉行盛大演出。

演出的收入,除必要的開支外,悉數交梨園公會或有關機構。

這些大角兒,平日裡並不經常合作,在這種義務戲中,往往會被安排在一起表演!

如果兩人的風格大相徑庭的話,就算是最頂尖的大師,也會翻車的!

就像是馬連良和程硯秋這兩位,一個是前後四大鬚生中的獨一位,另一位則是四大名旦中最獨特的程派祖師!

當年這二位的名頭,可謂是一時瑜亮,但是從來沒有合作過,所以,那一次,義務戲,就特意安排這兩位給大家表演一出《寶蓮燈》!

就像馮建勳來到國家京劇院演一齣戲,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排練,但是當年,幾乎沒有什麼排練的說法,就是三個字,臺上見!

臺上見,是京劇界的一句行話,其中包含著兩種意思!

第一種意思很簡單,兩人都是名角兒,大家水平相當,臺上就看兩人自己的發揮了,有什麼問題,咱們臺上自己就能解決!

第二種意思就不一樣了,臺上見這三個字就變成了挑戰的意思了,咱們到臺上,各見真章!

而馬連良和程硯秋兩人不存在這種情況,自然是第一種,兩人都對自己的藝術非常的自信,認為就算有問題,兩人的舞臺經驗足以應付!

不過,梨園行有這麼一句老話。

“當場不讓父,舉手不留情”!

所謂的臺上見,就看你的玩意兒靈不靈,沒有什麼人情可講。

一般來說,臺上見的結果,只有三種。

一種,皆大歡喜,大家都表現的不錯。

一種,一頭沉,一個演得好,一個演得不好。

還有一種,兩人都演得不好!

而當初馬連良和程硯秋兩人就是最後一種,都唱的不痛快!

這並非是因為兩人的能耐不行,只不過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的藝術風格大相徑庭,所以,演出的效果就慘不忍睹!

《寶蓮燈》這出戏,是一出生旦的對戲,馬連良跟梅蘭芳,張君秋都表演過,而程硯秋也跟王少樓、貫大元等人也合作過。

大家的表現都非常的精彩!

只不過你要清楚一點,馬連良和梅蘭芳合作,那麼自然是馬跟著梅走,而馬連良和張君秋合作,就是張跟著馬走。

而王少樓、貫大元和程硯秋合作,那麼自然是他們倆跟著程硯秋走!

那麼馬連良和程硯秋兩人站在臺上,誰跟著誰走呢!

當初兩人在梨園行的地位不相上下,風格又大相徑庭,壞就壞在兩人在後臺也沒有對過戲,都覺得這麼熟的戲了,不用對了,臺上見吧!

結果,就出了大問題!

兩人之所以唱不到一塊去,主要原因就是藝術風格的南轅北轍!

簡而言之就是程慢馬快、程拖馬急!

程硯秋的風格是緩中有緊,緊中有慢。

有時候你以為他唱完了唸完了,其實他在那行腔念字當中呢,你以為沒了,剛要張嘴接話,他的腔或者字又冒出來了,總歸讓你急不得,等不得。

馬派的風格是乾脆利索、爽利簡潔。

這回他都快難受死了,因為他總得提著半口氣兒等著程硯秋在那裡四平八穩地把腔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