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有些驚訝的看著舞臺上那個其貌不揚的老頭，竟然是一位快要達到大師級的聊齋俚曲藝人！

林牧在這兩年也曾經遇到過一些“半步大師”級別的藝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卡在那裡不上不下的藝人。

而面前的這位老藝人，林牧感覺對方的表演和唱功都已經達到了大師的級別，但是由於聊齋俚曲只在淄州附近才稍有名氣，所以才讓對方並沒有達到真正的大師級別！

林牧透過大量的收穫屬性球，已經大致的摸到了大師級的一些規律！

首先，想要成為一個行業的大師，技藝達到一定程度是最重要的！

其次，需要對這個行業有著很大的影響力，起碼要做到行內人盡皆知的地步！

最後一點，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需要有一批忠實的追隨者。

追隨者，可以是徒弟，也可是是同行，也可以是觀眾！

林牧感覺這一點代表的是藝人的聲望，一個大師級的藝人，必須要有這樣的聲望，雖然不一定萬人敬仰，但是一定要做到在自己的行業裡，受到大多數人的尊敬！

而眼前的這位老藝人，第一條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雖然對方的嗓音條件未必很出色，但是表演的時候感情豐富，演唱的時候，聲情並茂，以情帶腔，這已經是大師級的水準了！

第二點，這位老藝人應該也不成問題，相信他的能耐，在這個行業裡，應該算是頂尖的存在了！

最後一點，應該是他目前最欠缺的了！

他未必沒有徒弟，也應該有相交莫逆的同行，但是唯獨缺的就是一批喜歡聊齋俚曲的觀眾。

聲望值過低，才是導致他困在半步大師境界的原因吧！

林笑笑對於臺上的表演並不感冒，這個聊齋俚曲對於她這種小姑娘來說，還是太過於晦澀難懂了！

就連京劇都只聽林牧，別人的根本不聽，林笑笑只能算是一個偽戲迷。

而今天的聊齋俚曲，戲臺上的這個老藝人唱的腔調也並沒有出彩的地方，所以，林笑笑一直在跟白賀琳兩人竊竊私語的聊著什麼！

三乾也覺得很沒有意思，看著戲臺上張老漢控訴兩個兒子，從一開始的憤慨，變成了現在的冷澹！

作為一個南方人，聽這種地方戲曲，還是有一種天然的隔閡！

除了林牧之外，現場其他的人都並不怎麼上心，可見他們對於聊齋俚曲並非是真的喜歡，估計是看到外面的大條幅，覺得很新鮮，才選擇進來看的！

林牧冷眼旁觀，不少觀眾慢慢的都開始退場了，半個小時之後，整個劇場只剩下林牧四人還有白家兄妹！

戲臺上的演員們，也已經將這一段俚曲表演完畢，出來謝幕的時候，老藝人的臉上帶著一絲落寞！

剛才表演過程中，觀眾們的退場，對於演員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打擊！

不過，還在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讓他們驚喜的是，演出結束之後，下面還有六位觀眾沒有走！

那位老藝人帶著眾人走到臺前，衝著林牧等人鞠了一躬，說道，“謝謝諸位的捧場！”

林牧起身，輕輕的鼓了鼓掌，對於他來說，剛才的這場演出，除了這位老藝人的表演之外，其他人的表演只能算是差強人意，相信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留不住觀眾的原因所在！

“呀，牧王爺！”

臺上一個女演員一臉興奮的喊出了林牧的名字！

剛才蒲月茹在後臺刷手機的時候，看到了平臺推送的白賀迪的直播間，看到林牧兩個字，她就一臉好奇的點了進去！

而進去之後，她震驚的發現，直播間裡的環境是那麼的熟悉，戲臺上正在演出的那人，正是自己的爺爺！

而臺下竟然坐著林牧這位戲曲大老，這讓蒲月茹激動的不能自已，如果不是臺上還唱著戲，估計她就直接衝出去了！

從那以後，蒲月茹就站在側幕的位置，一臉擔憂的看著臺下的林牧，看著一個個退場的觀眾，她只能寄希望於林牧不要輕易的離開！

果然，林牧堅持到了最後，等到謝幕的時候，激動的蒲月茹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喊出了林牧的名字！

既然被認了出來，林牧也並沒有遮遮掩掩的，直接將口罩摘了下來，衝著戲臺上那位老藝人說道，“這位前輩，剛才的俚曲唱的是真好啊！”

蒲建章，就是這位老藝人的名字，他正是當年蒲松齡出生的那個蒲家村的後人！

聊齋俚曲這門藝術，一直以來，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