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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女王

那宮女傷得不輕,好在青鸞宮裡單獨備有醫官,叫來給看看也容易。阿追讓人收拾了屋子給她歇著,閒聊間得知她叫銜雪,當下暗道了聲“這名字別緻”便不再擾她,囑咐她好好歇著。

過了七八日,銜雪的傷尚未全好,阿追倒聽說卿塵常去看她了。

雲琅的原話是:“他近幾回進宮都是先去那邊看,今天還拿了些藥給她。但又並不進去見,聽說有一回銜雪想出來看看是誰,卿塵立馬就走了。”

阿追點點頭沒當回事,蘇鸞倒替她不高興了:“阿追出了重金找他來,幫旁人占卜,他稚柔館也都分著一份錢呢。他卻個宮女勾三搭四的?且不說人情上合不合適,單講生意,也沒有這樣做生意的!”

她又切齒又瞪眼的,看樣子下一瞬就要叫人把卿塵抓來問話了,阿追趕緊攔她,輕鬆說:“不至於不至於,什麼‘勾三搭四’的?他左不過是發個善心,銜雪瞧著也是個乖巧姑娘,讓他去就是了,別找他的茬。”

“得了吧,老話可說了——無辜獻殷勤,非奸即盜。”蘇鸞白她一眼,急得敲桌子,“我是找茬麼?他若只送藥,我也當他是發善心,但這欲拒還迎似的吊銜雪胃口又何解?你別一味地大度、看誰都好,到頭來讓人撬了自己房裡的男人!”

“誰是我房裡的男人……你怎麼越說越不害臊了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阿追一瞪她,心底卻有另一張面孔倏爾劃過,劃得她面紅耳赤:哎呀哎呀,這也很不害臊!提起“房裡的男人”想著戚王算怎麼回事?那也不是她“房裡的男人”!

幾人便看著她突然捂臉栽倒在榻上踢腿,頓時蘇鸞挑眉、雲琅低眼,旁人也都是各自尋個東西看,各樣神色擺明了都是同一個意思——我們雖不知你具體在想什麼,也大概知道你這是想起誰了。

阿追緩過勁重新坐起來的時候,卿塵剛好進來。

但覺房裡的目光同時投向他,情況硬生生被這些目光阻住,臉上微懵:“……怎麼了?”

他自不知方才一屋子姑娘正拿他當話題聊,但這並不妨礙阿追繼續拿他當話題,用以緩解自己心內的尷尬。

阿追站起身,神色肅穆地向他走過去。到了近前,豪氣地一拍他肩頭:“郎君,你若喜歡銜雪,把她娶回去唄?”

卿塵眉頭陡然一蹙,眼底黯了幾分,又作沒聽見一般向她頷首:“國巫。”

“……?”嗯?似乎不高興了?

阿追靜靜神,止了話。可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

她便抬眸淡看著卿塵,意思是讓他有話最好直說,卿塵默了默,從她身側繞過去,聲音平平穩穩的:“我和那姑娘沒什麼關係,國巫別多心。”

她轉過身瞧瞧,明明從他的背影裡看不出什麼情緒,又沒由來地越發覺得這個人有許多秘密,讓她一邊覺得不該過多的探究,一邊又十分想弄個明白。

她怔了會兒,卿塵忽轉身對上她的目光,看得她呼吸微窒,他平平淡淡地說:“你若不高興,我日後不去了。”

“……沒有,我開玩笑的。”阿追連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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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在山中紮了營,再往前三十餘里,便是苟延殘喘的褚國了。

戰書已下,在這戰事將起的時候,軍營中卻並沒有太多的緊張。

兵士們三五成群地圍坐在篝火邊,有些人饒有興致地開賭局下注,賭此戰會持續多久。起初有人說半年,後來有人說四個月,最後有個喝得微醺的到:“我瞧著啊……最多三個月!連戰場都能收拾好了!”

話音未落趕忙有人起來把他按坐下,指著就罵:“你個老吳頭,又打哪兒偷的酒?喝成這樣還敢四處嚷嚷,等著將軍們瞧見了拿你正軍法?!”

那老吳頭一下就被罵得清醒了三分,捂著嘴打了個充滿酒氣的嗝,心虛地扭頭看了眼幾丈外的大帳。

大帳裡燈火明亮,外帳從頭至尾空著,原守在外帳的人都被遣去了外頭等候。中帳裡,一片死寂裡瀰漫出濃郁的血腥氣。

被扔在地上的三個人東倒西歪地躺在,都還有口氣,但也都明顯沒什麼活路了。雙目俱刺進了鐵定,發汙的血淌在臉上,指甲被拔得乾淨,身上遭過烙刑的地方仍有餘溫,散出皮肉燒焦的氣味。

戚王睃了三人一眼而未言,接過護衛呈上來的竹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