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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驚夢

著,目光定在案頭鋪開的那一卷謄抄的戰書上。戚王睇著她略作思忖,起身走過去。

有善察言觀色的宦侍立即取了張席擱在阿追的案桌對面,戚王卻並未去坐,他無聲地繞到阿追身後閒散蹲下:“不用理雁逸,他常不知變通,你慢慢來便是。”

阿追從聽到他第一個字起就繃得筆直的脊背在他說完後一鬆,她偷掃戚王一眼,低頭輕道:“我想上將軍是對的,這些大事我確不懂。還請殿下給我尋個別的差事吧,我實不是個做謀士的料。”

“嗯……”戚王未作置評,在她側後的位置就地盤腿而坐。原有些緊張的阿追吃了一驚,回過頭不明就裡地打量他,他把手一伸,“戰書拿來。”

她眼中訝異未減地將戰書遞過去,戚王掃了一遍,短笑了一聲:“我教你看這些。”

他說罷撐身湊近,阿追忙往旁邊讓,二人同正坐在了一張膝上。案上的筆墨是早備好的,戚王蘸好墨,落筆便在竹簡上畫了數個圈,邊圈邊道:“戰書上話不會多。先看日子、地方,有時會提及帶兵主將的名字,也須注意。”

他將竹簡推給她,手指輕敲:“看到地方想地形、看到日子想天氣會造成何等影響,心中大致有數了,再想可用的兵法與需要提防的事情。歷過兩三遍,就會了。”

戚王說得輕描淡寫,阿追聽得怔怔。饒是按他的思路去做,腦子裡也仍沒什麼東西。

他又笑道:“多看看地圖、看看從前各地的戰事典籍——這些東西已備好,遲些給你送去。”

阿追點點頭,想繼續推辭不幹的話也被噎回去。在他的注視下默了一會兒,她喃喃道:“我好好記。”

戚王眼底一縷安心劃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復睇了她少頃,笑意微斂:“女郎方才說提防埋伏,是為什麼?”

提防埋伏?!

阿追險些沒反應過來,紅著臉解釋:“沒有。是上將軍逼問得緊,我就隨口胡言了,不作數的。”

戚王瞭然一笑並不在意,也未再多留她,吩咐雲琅與宦侍們一道去取備給她的書,交待說有不懂之處可隨時來問。

阿追告辭離開,心裡難免被這一遭攪得有些煩亂。對她來說不懂的事情實在太多,拋開戰局不提,雁逸為何討厭她她不懂,戚王為何非要她當這謀士,她也不懂。

軍隊將在三天後啟程前往彌關,阿追不知開戰前是否還會再召謀士議事,便索性一頭扎進地圖典籍裡先學著。

戚王差人給她送來的書當真不少,戰事典籍、兵法多在竹簡或縑帛上,地圖則是繪在羊皮上的多些。七國的地圖都有,戚國的更有一地地分開繪製的圖卷。羊皮顏色暗沉,墨跡在上面顯得不那麼清晰,看久了直讓人頭昏。

阿追便在草草瞭解了戚國全域性後單抽了北部那邊的來看,又結合著從前的戰事記載來讀,手指在圖上描了一遍又一遍,想著必要能閉著眼睛把它畫出來、再能圈出何處是山何處是水才好。

大概因為在這上面費的心力太多,這日晚,阿追躺在榻上剛淺墜夢境,就看到自己置身山上。回頭一瞧,身後灰牆延綿數里,一道關門恰在眼前,偌大的牌匾上兩個大字蒼勁有力:彌關。

她在夢裡都疲憊而無奈地嘆了口氣,強睜眼把這夢截斷。再閉眼,竟又續上了!

阿追皺著眉頭放棄較量,翻了個身蜷在被中,任由耳邊一陣廝殺漸明。

她的目光從“彌關”二字上挪開,轉身望去,山腳下平原上正見兩軍廝殺,一方黑一方綠,她記得褚國尚木德,綠色那片該是褚*隊。

刀槍碰撞聲不絕於耳,偶能看到一縷鮮血濺出,遙遙看去只是一道細細的飄帶。

頃刻間號角大作鼓聲齊鳴!阿追定睛一看,敵方後部大軍似已潰退撤離,只留前方少數拼死抵抗。她正看得投入,周圍白光一晃,仿如無形中有隻手將她猛拽至山下,她張惶地四下張望,卻見留在前方抵抗的褚軍已盡死,戚軍正整肅人馬。

“追!隨我取褚將首級來!”一聲高呼入耳。阿追循聲抬頭,見馬上將領拔劍下令。

雁逸?

她正一愣,萬千軍士已策馬而過,只是無一人看得到她。甚至有人直衝她而來,然後“穿身而過”。

耳畔很快就安靜了,馬蹄聲變得遠遠的。她踮著腳尖遙望正遠去的黑壓壓的軍隊,卻見那條黑線猛地一亂!

“有埋伏!有埋伏——”驚恐慘叫的聲音傳進來,夾雜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