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金”。
畫面頃刻飛轉,她定神看著,直至畫面消逝,方一笑:“夫人放心。那農戶在戰中沒出什麼事,也負責得很。您妹妹的墓在林中安然無恙,我看到有戚軍模樣的人送了金錁子給他們,他們立刻就拿去供到您妹妹的墓前了。”
“那一定是兄長途經那裡是著人送去的。”雁遲面顯欣喜,又追問,“我可以去一趟嗎?”
阿追靜靜氣,看向另三塊石頭。
風聲在耳邊一晃後,轉而陽光和暖。她定睛看看,眼前卻不是什麼陌生的地方,就是朝麓城的街道。
但這條道戒著嚴,沒有百姓往來,只有重兵把守。
遙遙看去,一輛馬車從南邊緩緩行來,依稀能聽到車輪壓過地面時骨碌碌的聲響。又聞馬蹄聲從背後響起,阿追正要看身後,兩側的護衛忽地齊齊跪下行了大禮。
她轉過頭,馭馬而來的是戚王。正一怔,再往南看,那馬車也在眼前停住了,女子纖柔的手伸下來,而後搭著宮女的手一步步走來。
正是雁遲。
“主上。”雁遲行到戚王面前一福,笑吟吟的。戚王的聲色也都很溫存:“路上辛苦了,一切都好?”
“嗯。”她輕輕地點點頭,賢淑溫良的樣子直讓阿追有點自卑。
而後她抬頭望著戚王,又說:“一切都好,多謝主上差工匠去為小妹重修墓地。我又添了些自己喜歡的東西給她隨葬,她在那邊該會喜歡。”
戚王抬手撫上她的額頭:“夫人有心,令妹自會知道。”
畫面至此頓住,夕陽下的“美景”透著幾許別樣的溫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生得那樣俊美,動容之下笑意殷殷地望著雁遲,雖沒有說什麼情話,卻每一句都透著關心;雁遲也抬頭笑望著她,眼中的感念與欣慰凝成一片溫柔,這溫柔只對他,與旁人無分毫關係。
阿追一陣窒息,耳畔連響了兩聲“女郎?”,她才驀地回過神。
她怔怔地看向雁遲,雁遲滿目不明,她也什麼都說不出來——能說什麼呢?說她在夕陽下與戚王四目相對,是一對璧人,自己這個旁觀者看得心裡難受麼?
阿追平心靜氣地笑了聲:“夫人放心去便是,路上不會出什麼事。夫人您會平平安安地回到朝麓城來,戚王殿下會親自出宮迎您……您在暉州的時候若想為您妹妹重修墓冢,直接稟給戚王殿下就是了,他肯盡心的。”
她心下五味雜陳地說完,思緒就亂得打了團。一時好像應付不來任何事了,笑不出也哭不出,好像很難過、又好像覺得這一切都沒什麼錯。
她便呆坐在那裡好久,半晌,抬起頭,雁遲已不在了。
她甚至都不知雁遲是什麼時候告退離開的,更想不起自己有沒有盡地主之誼出言請她慢走。哀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應付關於他的事上,真是愈發地不濟。
.
秋風漸漸席捲的時候,大軍出征也快一年了。
軍中半月前稟來糧草不足的事,嬴煥便知是與皖國民間的抵抗有關,未亂陣腳,直接向弦國求助。
弦國卻遲遲沒有回話,一封封急信猶如石沉大海。直至他親自致書弦公,才得到了迴音:“勞殿下送國巫殷氏歸弦,另送藥至。糧草片刻即到。”
信中的不客氣全無掩飾,嬴煥短怔一瞬後冷笑出聲。
莊丞相沉默地思量了許久,聲音沉沉:“區區弦國不足以威脅主上。”
嬴煥睇著鋪在案上的地圖未理這評說,自顧自道:“斷了糧草是個麻煩,軍隊也該歇一歇了。皖國想讓我們止步,我們就姑且合他們的意。”
丞相頷首贊同,嬴煥一哂,又說:“但要讓雁逸把褚公給我捉來。”
“主上?!”丞相愕然,戚王的手指在地圖上敲了敲:“褚國已遷都蠡州,蠡州東邊是渙谷。”
丞相仍有疑色,戚王眉頭輕挑:“渙谷易守難攻,佔地利。褚國現下兵力有限,更怕的必是我戚軍從南面直推而過。再者,要繞行渙谷於雁逸而言也是兜了個大圈子。”
莊丞相恍悟:“主上是覺得,褚國拿定上將軍不會走渙谷、渙谷防守不足,反易攻下?”
戚王點頭,正欲再細說,殿門驀地被撞開!
君臣二人都一凜,胡滌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伏地叩首間滿是慌張:“主、主上,出事了……”
他急喘著氣,頭都不敢抬:“雁夫人……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