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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逼婚

是太突然、太奇怪。雖則她並不相信戚王所說的姜懷設陷騙她回去,卻也想把這事的原因弄個明白。

幾人被她質問得靜了一會兒,最後,齊齊地向身後看去,阿追的目光也順著投到了那人身上。

那人右手託著一卷竹簡,足下穩穩地上前兩步。

阿追挑眉:“你是什麼人?”

那人年紀比他長,氣勢也比她足,左手一指那捲竹簡:“國巫跪下接旨。”

阿追眉心一皺,冷睇著那人。

其實她慍色之下疑惑更多,見那人面色不改神色沉肅,略作遲疑便依言跪了下去。

——且先不管旨意是什麼內容,一國之君下了旨來,她總不能一擺手說“我不接”。

對方顏色稍霽,手中竹簡悠悠展開,清了聲嗓子讀道:“上諭,弦公姜懷既已及冠……”

“不是君上旨意?!”阿追驀地彈起來,那人顯一怔,向東邊拱手:“在下自奉洛而來,此乃陛下旨意。”

阿追腦中“嗡”地一聲,大感不可置信:“他竟借天子逼我?!”

阿追沉浸在震驚中,俄而回過神,上前一把奪過那竹簡。草草一讀,還真是給她和姜懷賜婚的。

“他怎麼能!”她愕然怒視眼前幾人,怔了怔,竹簡狠丟回那人身上,難忍一聲冷笑,“我不管諸侯王們尊不尊天子,他來擾我私事,我不吃這一套!”

眾人俱被她的直白驚住,阿追毫無怯色:“強撐什麼威風,當真還當自己能拿事,有本事讓天子差人來抓我去問罪!”

她心下惱怒至極,只是不是對天子,而是對姜懷。

這做法實在荒唐!自婚事提起至今,她心下為懷哥哥想了許多可能的原因,卻未想到他會讓天子直接下旨來干預此事。

她簡直不知要怎麼應對才好,心下既惱火又無力,幾乎想問問他是不是被下了什麼咒,怎的突然不可理喻起來?

是以她不客氣到極致,對方好生愣了一陣才回過神來,指著她,氣得連聲音都發了抖:“你你你……你這是大不敬<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你倒是為天子尋個值得我‘敬’的地方來!”阿追下頜微揚,一手輕插腰間,“堂堂一個天子,如今正事不辦半件,日日只在諸侯國間攪渾水苟且偷生!”

“住口!”對方喝他。

上座也傳來沉沉一喝:“你住口。”

殿裡驟靜,嬴煥手指擱在案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緩敲了敲案面,看向阿追:“上面寫的什麼?”

阿追仍是瞪著那東榮人:“還能是什麼!”她說著又將那竹簡搶過,邊是雙手呈給戚王,邊是慍意不減,“說的是仁義道德,做的是逼婚迫嫁!自己門前的雪都掃不淨,倒擔心起懷哥哥的婚事來!”

嬴煥靜看著旨意中的字句,聽到“懷哥哥”這稱呼時,禁不住一睇她。

縱是這會兒氣急,她也還是這個稱呼。不是當真親近,就是在刻意提醒他她心裡的親疏了。

他沒露聲色,仍自一行行讀完,才將竹簡放下,看向那東榮來的朝臣:“弦公的事我不該管,陛下的旨意我也不該過問。但這女郎明顯不肯嫁,你們當著我的面行逼婚之事,不行。”

他口吻溫緩,最後一句“不行”卻又說得斬釘截鐵。幾人面上都一冷,戚王以手支頤:“先前我說過,是她自己不肯,非我扣人不放,但現下換過來說——她若不肯,你們強迫,我便只能扣人不放。”

“殿下!”早先說話的那人面色一陰。

“讓弦公好生料理這些事。”嬴煥神色冷峻地回看過去,“料理清楚了再來回本王——戚國的事還多,本王沒有時間看你們十日八日便折一趟,為個婚事糾纏不清!”

他說著目光挪到阿追面上,她與她只隔了一張案几,他清楚地看到她眼簾低垂的眼底輕顫不止。

“都出去。”戚王冷聲。

東榮和絃國來的幾人面有不忿地互望了一會兒,陸續施禮告退。阿追深吸了一口氣平定心神,福身:“給殿下添麻煩了。”

她說罷迫不及待地就要轉身離開,他偏又道:“女郎留步。”

阿追定住腳,一言不發地等他說話,他卻只是睇著她,好一會兒才笑了聲:“難為你了。”

一語既出,她心下壓了多日的迷茫、惱火和委屈一併都湧上來,化作一陣酸意衝到眼眶邊,又被她死死忍住。

阿追仰頭眨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