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2章 提親

將弦使所言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殷女郎。”

.

翌日一早,阿追驀聽聞姜懷要叫她回去完婚,還沒完全醒過來的腦子就懵住了!

“完婚?!”她不可置信地看了蘇鸞好一會兒,才從震驚裡稍緩過來,脫口便道,“我沒答應要嫁給他!”

“我知道,但是……”蘇鸞也是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確是君上做的決定。使節也到了,就是上次來此尋你的宋鶴。”

阿追愈聽愈覺得不可理喻,皺眉沉思了會兒,追問:“可有提我頭疼的事?先前弦國可是做不出那藥。”

她想,姜懷想娶她不要緊,總不能置她的頑疾於不顧吧?她至今都還是晚吃一天藥便會再犯病,此事不解決,她離開戚國要怎麼活?

蘇鸞想了想:“來傳話的宦侍說,君上信裡寫的,是讓你回去完婚,然後再回來接著養病……我也不懂君上是怎麼想的,成了他的夫人還怎麼回來養病?你不如趕緊寫信問個明白,或者占卜個清楚,瞧瞧有什麼隱情沒有?”

阿追眉頭緊鎖。這關於自己的事情,要占卜是不行的;寫信去問,又不知該如何落筆——但凡一問“作甚非要現在完婚”,便多少透了拒絕的意思出來,誠然她的的確確不想嫁給姜懷,但也並不想毫無顧忌地一語傷了他的心,畢竟她就算不拿他當夫君看,也還拿他當哥哥看。

父母都去世很久了,對她來說猶如至親的人,只有這一個了。讓她一點嫌隙都不肯生的人,便也只有他了。

阿追一壁理著亂如被貓兒玩過的線球的思緒,一壁愁眉苦臉地盯著眼前的縑帛。不知不覺一上午過去了,潔白的縑帛上仍只有“懷哥哥”三個字,她嘆著氣又蘸了一回墨,忽聞“嗤”的一笑,那笑聲近在咫尺。

她抬頭去看,嬴煥已悠然地在她對面坐下:“什麼事這麼愁?我站在門口這一會兒,你已蘸了兩回墨,又不見落筆寫半個字。”

他輕快的口吻裡待著幾分安撫意味,她仍只能嘆氣以對。這一上午裡她蘸墨蘸了何止兩回?沒回都晾到筆尖乾硬,也不知怎麼開頭為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直讓她覺得還不如當時面對面地跟姜懷說清心思!

“哦,原是在給情郎寫信。”嬴煥的視線落在“懷哥哥”三字上,瞭然的口吻清清淡淡。

他看了好一會兒後,才又看向她:“我先前說過,弦公也是一國之君,見慣了陰謀陽謀,問女郎是否對他也有防備。”

她眉心稍稍一蹙,他笑音微澀:“那次女郎惱了,我自知他在女郎心裡的分量。但這回……”

他如同在給自己鼓勁似的深吸了口氣:“這回我還是想再問一次,你是不是真的要信他十成?”

他這一國之君說起那個一國之君,總讓她心覺微妙,繼而提防難消。阿追當下又覺得厭煩起來,想了想,只說:“殿下想說什麼,直說就是了。”

仍是分明偏袒姜懷的味道。嬴煥心裡一瞬的自嘲,轉而又坦然無比:“我只同女郎一說疑點,具體如何,女郎自己決斷?”

阿追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好。”

他便道:“你來戚國養病,是弦公親自應允了的。此間並未有半點不快,也不曾又任何一人告訴過我你很快便會嫁給他的事情——若有,我先前絕不動想讓你在戚國做國巫的念頭。”

阿追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是以這事提得可謂毫無端倪,然則成婚之事,莫說是一國之君的大婚,就是尋常人家也視其為終身大事。弦公此舉,實在蹊蹺得很。”

他話裡一頓,目光在她面上睃了睃,語聲中添了躊躇:“所以我想問一問——有沒有可能,是弦公知悉了我也想重用女郎的事,所以想用此舉讓女郎回去,成婚之事或許只是個幌子,女郎只要回去,就再也不可能來戚國?”

“殿下!”阿追低低一喝。

“我並非有意挑撥!”他的聲音壓過她的聲音,帶著些許輕顫,“但我怕你在弦國因頭疼殞命,再或者,如若弦公多疑一分、狠心一分,便會殺你以絕後患。”

若是那樣,戚國就算主動為她備上足夠多的藥,都沒用了。

她後脊悚然發了一陣涼,嬴煥仍凝睇著她,語氣沉緩:“所以還請女郎告訴我,你當真信他十分?如你也覺得或許有險,我無論如何都會將此事攔下。”

阿追心底的混亂洶湧難抑,兀自為自己尋覓著答案,驚覺自己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