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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情愫

嬴煥卻是被她喝住時,才發覺自己竟不是回房,而是來了她這裡。

方才必定是著了魔。

目光向房內一看,嬴煥頓時面紅耳赤。

她情急之下雖伸手拽了床帳,但只拽到了裡面的紗層,臉又已扭過去背對著他,並沒有看到眼下這遮擋還不如沒有。

那層紗簾薄薄的,陽光映照過去,波浪般的褶皺上有淡淡的光輝。她的身姿不僅能看得清楚,更被這道紗添上了一層朦朧的美感,裸|露在外的雙肩、腰肢都輪廓分明。好在因是趴著,她手又擱在旁邊,胸口起伏的地方倒被擋得看不出什麼,否則只怕他想別過頭去,頭都要不聽使喚。

榻上的景象太香豔,戚王又明顯的尷尬,一時房裡的婢女、醫女也都跟著臉紅,四下都僵著回不過神來。阿追自己又面朝著牆,根本不知後面出了什麼事。

幸虧蘇鸞反應快,上前將外層厚實的那一層床帳拉過,又走到門口向戚王一福:“殿下請。”

嬴煥後頸仍發著木,抬眸稍瞧了一眼,大鬆口氣,向蘇鸞一頷首,正正色進了屋。

阿追細聽著他駐足又落座的動靜,回過頭時因外層床帳已遮上,並不知方才讓他看見了怎樣的“活色生香”。她撐身坐起來,拽過衾被將自己裹住,隔著道簾子如常跟他寒暄:“衣裳不整,就不下榻見殿下了。”

外面“嗯”了一聲,她又道:“雲琅,上茶。”

方才那一幅“美景”在嬴煥眼前晃來晃去,時不時就撩得雙頰一熱。連啜了三口茶他才勉強靜心:“今日是怎麼回事?我見你拐過山腳,又半道折了回去?”

阿追點點頭,意識到他隔著簾子看不見,又應了聲“是”,將所見幻象與當時的擔憂說了個大概,又道:“雖是趕在了鹿群闖來之前,卻還是沒躲過。方才還多謝殿下出手搭救,若不然……”

陽光下,他銀甲沾血的樣子忽地撞進她的視線,一下剎住了她的話。

阿追怔怔,臉頰莫名溫熱,緩了緩才又說:“咳……若不然我不死也殘。”

此話落下,簾內簾外忽地都靜了下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該是有些尷尬,二人卻都不見無措神色,倒像說好了一般,就該如此似的。

嬴煥支著額頭,凝睇著那道遮擋得密不透風的床帳,心底目睹香豔后的灼熱散去後,仍是很想揭開簾子看一看,迫切又無理由地想知道她的傷究竟有多重。

阿追盤坐在榻上,頷首靜想著,好似思緒萬千,實則腦中顛來倒去的,都是他繞在她身邊與鹿群拼殺的畫面。

過了好一會兒,二人總算驀地回過神來:“你……”

又一靜。

皆不假思索地忙道:“你先說。”

嬴煥別過臉去幹咳了一聲:“沒什麼。女郎好好養傷,如需要什麼,著人來跟本王說一聲。”

阿追應了聲“好”,又問:“南束公主還會在戚國待些時日麼?若有機會,我想見見她。”

他微微一怔,繼而點了頭:“好,我會告訴她。女郎救了她一命,她自該來道個謝的。”

而後又幾句簡單得揭不起心緒的交談,嬴煥便起身告辭了。

出了她的房門,他突然覺得心裡抑得難受!

似乎是因為冬日太冷,冷得將空氣都死死凍住,凍得他吸不進去、呼不出來,一口、一口,用力地喘了數聲,還是不見好轉。

他……他當真愈發覺得她不一樣了。他覺得自己似乎又被施了什麼邪術,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說,這無關邪術。

嬴煥故作平靜地回過頭去,從此處,只能看到她床榻的一方帳角,外面是折返淡金陽光的輕紗,裡面是濃郁得像勤娘子花瓣的鬼魅藍紫。

那床帳輕輕地一動,應是她揭了帳子。只那一剎間,他竟忍不住在猜她是為什麼揭開帳子,是醫女要為她上藥,還是她想喝水?

嬴煥又狠狠地吸了一口嚴冬的寒涼,踱步向外走著,隨口吩咐胡滌:“多留兩個人守著她,免得養傷時人手不夠。”

跨出月門間,他餘光掃見門邊正盛開的一株綠梅。

她房裡的花瓶還空著。

.

回到書房,嬴煥強定住心神,儘量冷靜地斟酌其中輕重。

阿追稱不上絕色。不好好施妝時,一張臉充其量誇一句“清秀”,認真梳妝之後倒算得上明豔動人,但也不過爾爾。

他見過的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