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些當事人的心情如何各不相同地複雜,各種腦補得如何不靠譜,事情都這麼定下來了。由於星期天公證處不開門,所以正式籤合同過繼的事情被拖到了星期一。但是星期一的時候君慧又脫不開身,所以也只能是君懷風和林星泉林旭和律師一起去辦理了各種手續。於是林星泉的法定監護人還是君懷風。
林星海終究得離開那間逼仄的出租房,住進洛英給他安排的就位於咖啡館樓上的員工宿舍,由於他的任務和其他員工完全不一樣,所以他單獨住在一個房間裡。於是他不得不向洛英說明了情況並且請假一天——辦完手續之後林星泉就要搬到君家去,而且他也得把自己的行李搬過來。
林旭在送走了林星泉之後,便和兒子一起把並不算多的行李搬了過來。一路上,他的心情並不好,彷彿這一天之內失去了一雙兒女,一路上,他便一直皺著眉頭。在碰到卸了妝來接林星海的洛英的時候,得知這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就是兒子老闆的女兒,也就是兒子口中的“老闆的繼承人”,他的眉頭簡直都擰成了一個疙瘩——那個洛老闆的行事作風也太奇怪了。即使他並沒有說什麼,洛英也清楚地看出了他的憂慮。她是知道了所有情況的,故而也不好說什麼話——因為這樣的事情,或許這輩子只會遇到一次——這麼狗血的事情忽然就降臨到一個本該很普通的家庭裡。
她只能規規矩矩地接待了這對父子,既不算熱情也不算冷漠地交待了林星海的工作日程,並且親自送走了看起來並不放心的林旭。
林星泉就這樣,再一次地作為君家名義上的養女來到了君家。
搬到君家的這第一個晚上,她睡得並不怎麼好,雖然白天的疲憊讓她簡直只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但是她還是輾轉反側很久都沒有睡著。不止因為父親不安和不捨的面容在腦海裡揮之不去,更是因為重新上演的前世某些熟悉而錐心的事情——晚餐的時候,鄧嫂故意拿錯了一套觀賞用的銀餐具給她,她發覺不對,要求換,卻被明嘲暗諷了幾句,說那是她自己沒眼色拿的。還好,這一次,君懷風沒有再相信鄧嫂的話,直接讓鄧嫂換一副給她,在君慧問起時,也沒有讓鄧嫂多說話,自己輕描淡寫地背了這個黑鍋。
反正,這黑鍋對於他來說根本沒事。
只是,這件事情又一次引起了林星泉極大的反感以及……懊惱。
為什麼呢,上一世是因為真的很需要錢去讀書治病,才不得不來到君家寄人籬下,這一世,又是因為什麼?
而且鄧嫂這人簡直是太讓人厭惡了!
越想越氣悶的她腦子裡簡直亂成了一鍋漿糊。覺得心煩意亂的她最後乾脆爬了起來,打算去衝個涼。她有些輕微的潔癖,有時候因為怕出汗而極力避免劇烈運動。在這種夏日,半夜洗澡對於她來說,是常事。
她原本的衣服並不多,夏天能穿的就幾件t恤和牛仔褲,以及兩套初中時候的校服,帶來的時候一個揹包就裝完了她的全部家當。鞋子也就一雙涼鞋和一雙運動鞋,這事情讓君懷風很是頭疼。但是時間和精力都有限,忙碌了一整天的他們就匆匆忙忙購置了兩套上班用的職業裝和一件睡衣以及一些家居肯定要用的東西就趕緊回家了。在這種情況下,林星泉只得暫時拿睡衣當浴袍穿一穿,好在四樓的盥洗間和她的小房間僅僅一門之隔,完全不用擔心有什麼尷尬的——當然,如果有人刻意跑上來找她就另說了。
不過,白天都累成狗了,他現在估計都跟周公下了幾盤棋了,怎麼跑上來找她。就算他心裡又什麼壞主意,也不急於這一時啊。
開了一浴缸的水,在裡面泡了一會兒,感覺到心情平復的她這才起來,擦乾淨了身子,穿上睡衣。
回到房間就睡吧,明天還得幹活呢。
但是,當她推開房門看到倚在床頭似笑非笑的他,她就知道今晚估計危險了。
“趕緊回去睡吧,明天上班,你不是也去公司裡麼?”
她的神色依舊是冷淡而平靜的,但他依舊從那堅定不移地杵在門外的腳步看出了她的警惕。嘲弄地看著她,他懶懶地開口了:“怎麼,怕了?上輩子怎麼不怕?”
她差點吐出一口血:“上輩子剛認識的時候你根本沒把我看在眼裡好不好?不,不是,我知道你那時候也很愛我,但是那時候你很自持啊,最多隻是,十七歲才初吻了,根本不會做出這種半夜跑到別人房間來的事情。”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只是她看到的,卻是他越發玩味的笑意。
“原來以前我這麼有正人君子的風範,只是為什麼你現在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