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隨著年底的漸漸到來而到來,大學的很多班級都已經上完本學期課程,留給了同學自己複習的時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平時就很拼的林星泉自然是不會害怕一次考試,所以也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臨時抱佛腳熬通宵,反而因為課程的減少而越發輕鬆了。
這一天早上,林星泉是有四節課極其枯燥的文學史的——當然,對於她來說,文學史還是很有意思的,但是很不幸碰到了個極其不靠譜的老教授。講課倒是乾巴巴的,但是時不時就七拉八扯起自己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三侄子二孫女。林星泉實在挺不感冒,早就習慣了碰到他就坐最後一排,自己看書。而君懷風也一反常態在第二節課下課的時候就來了,跟她坐在最後一排,權當蹭課聽。
只是沒過多久他們就開始互相傳紙條聊天了——那個教授講到魏晉時期的清談文化的時候,就開始發揮到空談誤國,扯到鄰居扯皮,青少年網戀……對於他那“國將不國”的感嘆,林星泉和君懷風只能歎服他的思維之活躍,詞彙之豐富………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他們並不想聽。
“今天怎麼跑來了?你的導師不是挺會折騰人的嗎?”
“再折騰也不會折騰我,你知道的。”
“?什麼意思?”
君懷風忍不住苦笑。
是呢,他也是忽然領悟過來的,星泉都沒有讀過博,又怎麼知道呢。
博士生們基本對自己的生存現狀都有個一致的評價:不是人過的日子。而日子不好過的原因,往往是碰到人品不怎麼行的導師。
君懷風在讀研的時候,就無數次聽到讀博的前輩們說。被導師刁難,甚至天天被導師謾罵,以逼走這些學生為目的,每天干上十幾個小時的工作,實驗室裡的大活小活都歸你……素來萬事不上心的君懷風沒多想,只把原因歸結為導師們壓力大。讀博之後,自己也碰到了個脾氣暴躁、出言極度不遜的導師。他似乎看自己的幾個學生都非常非常不順眼。一天到晚罵個不停。甚至到長相打扮的人身攻擊,君懷風作為其中之一,也是隻能忍了。
“不過這一切就終止在我說由我支付我們去歐洲學習的經費的那天。然後在我答應由巴洛可負責他的學術研究經費包括研究所的全額貸款之後。肖教授的態度更好了。”君懷風苦笑著寫下。
是的,導師們壓力大。為什麼壓力大?因為帶學生需要精力,研究需要錢,而學生交的那點錢算什麼啊。他們用帶學生的時間出去做事說不定賺得更多。只是為了這個教授的崗位,不得不這樣罷了。
這還是他們藝術學科的導師。如果是科研的。開實驗室的,那麼就無可避免的,各種實驗器械和試驗品,各種人工。
如果一個學生不小心把價值幾千塊的一支試劑給弄倒了。那沒錢也不太容易申請資金的導師該怎麼辦,萬一這學生就是賠不了,這教授也是倒了血黴了。
而如果幸運地碰上了要錢有錢要人有人的導師。那就是學生的幸運了。
碰上君懷風這樣幾乎可以說是金主的學生,導師說不定還反過來巴結呢。這是很現實的事情。
林星泉不由得笑了——氣笑的。
“好吧。我原本做好了你要考上六七年的準備,不過現在看來,你應該會很順利地拿到博士學位<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君懷風接過紙條,不由得也苦笑。想了想,又寫下一句:“你以後還想讀博麼?”
林星泉毫不猶豫地寫下一句:“想,一定要。”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君懷風微微側過臉,看著她那平淡而堅定的面容,一雙深邃的眸子彷彿凜冽的幽泉。
這也是她的夢想之一,不容更改的。
只是,想到以前說的,上了大學就能輕鬆點的話……他就有些無奈。以前他也以為中文系就能輕鬆了,沒想到還是這也麼要命。還好,如今公司的事情,是徹底不用擔心了。
這兩節課,君懷風是除了前面的十分鐘還靠譜的幾句之外啥也沒聽進去,就只顧著和林星泉聊天,或者在她偶爾記筆記的時候,低頭在自己的手稿上畫畫了。
課間的時候自然是有好幾個自認為和林星泉比較熟的人過來寒暄,男生女生都有。不過男生是純粹好奇,女生則98%都是花痴了。而且讓君懷風分外不舒服的是,有兩個女生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