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升騰,火焰沖天。在無盡火域之中,兩注龐大的岩漿柱,如同兩隻觸手般,時而齊頭並進,時而螺旋上升,時而又交錯相沖,氣勢磅礴,絢麗無方。
此時,若有外人,當為此情此景而驚駭不已,更對那穿行在岩漿柱之間的一人一雀而羨慕讚歎。但見那一人一雀,忽而盤旋飛昇,忽而蜿蜒滑翔,逍遙自在,灑脫之極。
火域之景固然驚豔絕倫,然而,只有身處其中的一人一雀,才瞭解其中的危險,絲毫沒有自在灑脫之意
那些追在其後的火焰蜥早已被岩漿柱擊中,化為灰燼,也虧得冰雀技藝高超,經驗老道,才一次次躲過致命攻擊,堅持到現在。
但是,在炎魔的刻意操縱下,出路已被封死,想要從洞頂的豁口逃走,無異於徒步登天。
不覺半個時辰,炎魔見久攻不下,不禁大怒,把手一揮,又召來兩注岩漿柱,四柱齊施,同時向二人壓來。
冰雀頓感壓力倍增,在四柱圍剿下,一路閃躲,一路向下,騰挪空間越來越小,數次都是肖逸提醒,才在間不容髮之時躲避開來。
堂堂冰剎海妖王,竟被四注岩漿柱逼得無路可逃,冰雀感到十分窩火。也並非是岩漿柱的威力大得驚人,令她不可抵擋,只可恨妖力不濟,速度大降,眼看著出路就在前方,卻偏偏飛不過去。機會往往稍縱即逝,一線之差,就可判決生死。
忽然間,冰雀只覺脖頸處一涼,冰涼的水屬性真氣,源源不斷進入體內。無須詢問。也知是肖逸所為。
此時此刻,這真氣便是雪中炭、及時雨。冰雀只覺兩翼充盈,又充滿了活力,不禁一聲清嘯,速度陡增,在兩注岩漿柱即將合攏之時。暮然從其間穿了過去。
而後,接連甩開另外兩注岩漿柱,一路高飛,便有衝出包圍之時。
炎魔見狀,更為惱怒,大口一張,一團濃如實質的火焰,噴薄而出,向二人當頭罩來。
這火焰如同炎魔之精血。非凡俗火焰可比。遠在三丈之外,肖逸已感到溫度驟升,體內血液有沸騰之像。
冰雀吃過此火之虧,急忙調頭下行,遠遠遁開。而這時,一注岩漿柱直衝洞頂豁口而去,竟如天柱般矗立在那裡,徹底封死了出路。
至此。二人已成甕中之鱉,無論如何也無法逃將出去。
炎魔猶覺不足。沖天一吼,在其牽引下,地上所有岩漿都升騰飛起,形成無數岩漿柱,露出了坍塌敗壞、支離破碎的地面來。
地面上再沒有遊蕩的火靈,也沒有以火靈為生的噬火蟻。
這一片土地。已成了炎魔的天下,任由其破壞,毀滅一切生機。此刻,除了那猶在頑抗的二人之外,再無生息。
漫天岩漿柱。張牙舞爪,留給冰雀所能穿行的空隙越來越少。二人被炎魔消滅,已是遲早之事。
炎魔身體抖動,竟是發出了一陣狂笑,不可一世的狂笑。
“煞神降世,不知要給世間帶來多少磨難。”二人眼中都充滿了不甘之意,只是萬般手段用盡,僅剩嘆息而已。
又堅持了片刻,終於,還是被岩漿柱衝到。冰雀當場暈厥,肖逸抱著其脖頸,竭力相護,仍是急速向地面摔落。
這一記衝撞,力逾萬鈞,也唯有萬年妖獸防禦之強悍,才能頂住一擊不死。
但覺砰的一下,二人滾做一團,直摔出幾十丈遠。其間,肖逸揮劍連斬,努力改變方向,避開數注岩漿柱,才僥倖不死
。不過,這一番撞擊,也費盡他所有道力,仰面趟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一人一雀,一暈一傷,成了待宰的羔羊。
炎魔得意狂吼,從岩漿中抬起一足,便踩了過來。諸多岩漿柱紛紛扭曲,避讓開來。這是他覺醒以來的第一個敵人,無論怎麼誅殺,都難解他心頭之恨。
巨足之下,威壓甚重,氣息為之凝。冰雀心神有覺,竟自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微微動了動翅膀,但覺一陣劇痛,幾乎再度暈厥,忙停了下來,心想道:“命中這一劫,終究是躲不過去了。”忽聽到旁邊一聲痛哼,轉眼見肖逸費力爬起,向她靠了過來。一看之下,頓覺心頭一陣溫暖,倍感溫馨,竟忘記了頭頂的死亡之足。
巨足轟然向下,眼看就要踏在二人身上,突然,三尺之外,一片白光射出,正好迎上巨足。
白光並不甚強,範圍亦不夠大,但是巨足一接觸白光,竟不由自主地改變方向,向著白光落去。而且巨足往下落的途中,居然在快速縮小。
炎魔發出驚恐之聲,急忙發力,欲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