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要阻我嗎?”冰雀向前邁出一步,距離肖逸不過一步之距,一雙妙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肖逸忽感心驚膽怯,忙後退一步,站到了洞口邊緣。定了定神,道:“按理,我不能再攔你,可是念在……念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你必須告訴我,還有什麼封印炎魔的手段?”
冰雀道:“小子管的倒挺多,這萬年來,敢管本王的,你是第一個。”不過仍是答道:“我還有一記絕招涅槃往生尚未使出,若是其他手段無用,我便用這一招徹底滅了他。”說話間,眼神變得異常堅定決絕。
肖逸沉聲道:“用完這一招,你將如何?”先前與炎魔那一戰,冰雀拼盡全力,仍然未使用“涅槃往生”,這就說明,一旦動用這一招,冰雀也將付出慘痛代價。
冰雀見肖逸神情嚴峻,知其心中所想,便笑道:“涅槃往生,是鳳族的天生秘技。一經用出,能讓我暫時借用天地之力,道行大增百倍以上,並且****焚身,無視任何傷害。只是用完這一招後,我將退回初生之時,從頭修煉。”
肖逸聽聞這一招的威力,直驚得目瞪口呆,心道:“世間竟有這麼厲害的招式。”再聽了冰雀付出的代價時,卻是說輕也輕,說重也重。說輕,是因為此招過於強大,以全身修為換取一次活命機會,代價並不算大。說重,是因為對於冰雀而言,她做了萬年妖王,想取她性命的妖獸或人類,不計其數,一旦失去修為。其活下去的機會極為渺茫。
然而,肖逸卻不知道,冰雀尚有部分隱瞞。冰雀只是鳳族後裔,血脈並不純正,尤其她還是水屬性體質,動用此招。將經受烈火焚燒之苦,經脈必然大損。過後,即使不死,也無法再修煉。
冰雀此去,已做好了最壞打算。因為,她知道,這是天地對她的考驗,必須要面對。
肖逸忽道:“冰主若不動用此招,你有幾成把握封印炎魔?”
冰雀道:“一成也無。”她想撒個謊。可是知道自己那點騙術,根本騙不倒⊕網,肖逸,只能誠實以答。
一陣清風颳過,夾帶著片片雪花,落在冰雀髮髻上,為其增添了幾分清麗。或許,這就是冰剎海對妖王將行前的送別。
肖逸卻突然道了一聲:“好!”扭過身去,倏地沒入洞中。
冰雀著實吃了一驚。忙自後追來,喝問道:“你下去作甚?”
肖逸頭也不回。道:“我陪你!”
冰雀微怒,道:“不需要,你快回去。”
肖逸道:“我代表九州諸派,代表人類一族,你管不了我。”
冰雀又急又怒,不禁罵道:“蠢材!”不能動手。對方又不聽勸告,她何時遇過這等狀況,竟一時無計,不知該如何處置。
洞中風勢雖急,對二人卻影響不大。一路飛衝。便又重回到九幽之地。
九幽之地與先前並無不同,只是靈氣中多了些平和之氣,不再那般炙熱。
遍地的岩漿,周圍邊緣處已經凝固,只有中心地帶仍舊奔騰流淌,顯然是靈氣變化所致。
冰雀審視一番,不見有何異狀,便飛臨岩漿中心上空,兩手虛按,磅礴之力湧出,掀起滔天巨浪。但見岩漿從中分流,向四周散開,數息之間,就露出了掩埋其中的六十四翼乾坤陣,以及處在陣心的九幽炎魔。
岩漿被撥離,引得炎魔一陣怒吼,猛地掙扎起來。大地震動,頭頂碎石簌簌而落,凝固的岩漿轉瞬龜裂成齏粉。其周身的金光迅速暗淡下去,足見消耗之快。所幸,炎魔掙扎了數下,又停了下來。
靈氣變化對炎魔影響甚大,不僅汲取力量的速度明顯不如,而且,平和之氣對火屬靈氣有壓制之效,無形中便減弱了其實力。二人見貫通兩界之法起了作用,心中稍慰。
炎魔周身的金光已所剩不多,但炎魔腳下的岩漿仍是無窮無盡,為其提供不竭力量。炎魔吸足力量之後,就又是一番掙扎。六十四卦羅盤灑下的金光,根本趕不上消散的速度。
炎魔的傷勢已全部恢復,那些令旗後面的妖獸木偶,卻個個精神萎靡,所剩的妖力無幾,對陣法的貢獻愈來愈少。以當前情形來看,最多兩三個時辰,炎魔就要衝破封印而出,比冰雀預測的時間又縮短了六七個時辰。
冰雀眉頭一蹙,道:“我還是低估了炎魔的威力。”遂將一個百寶囊拋給肖逸,道:“你看我的樣子,擺設固靈陣。”
肖逸接過百寶囊來一看,但見其中全是帶著卦名的小令旗。這些小令旗只有一尺長短,靈氣有限,比那六十四翼乾坤陣的三尺令旗要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