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掌又將拍下,肖逸依舊沒有躲避的意思。,: 。心魔狂喜,心想這一掌下,肖逸必受重傷,屆時便再無還手之力。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第二掌已然捱到肖逸後背時,心魔卻突然停了下來,神情駭然,暮然收力,倒退而回,跌坐在石階上。心魔舉起手掌,再將道力凝聚於右掌,這才真切地感受到,此時的道力已大不如前,削減甚多。“我竟將自己弱化了……”心魔大驚失色。原來,他剛才打了肖逸一掌,肖逸固然受了傷,而他自己也受到了損傷。肖逸道:“你我是一體兩面,但是身體在我這一方,你打傷了身體,也等同打傷了自己。我以為,你該懂得這個道理。”心魔氣急敗壞,露出惡毒之態,幾盡汙言穢語之能事,引誘肖逸動怒。但是肖逸任由其發洩,根本理也不理。這時,林月河剛踏上“地問”的第八層,忽然一個趔趄,竟差些摔倒。但見他穩了穩身形,緩了半刻,又邁上一個臺階。突然,巨大壓力傳來,令他微微彎了下腰。他抬頭望望剩下得一千多餘臺階,麵皮動了動,終於就地坐倒。其時,鄒忌也在“地問”第六層停了下來,臉上顯出一絲苦笑,擦去額頭的汗珠,坐了下來。至此,登天路上,四名接受考驗之人全部停步,就地修煉。◇◇◇◇◇◇◇◇◇山中無日月,修煉不知年。伯陽畫府中重新恢復平靜,靜得連一絲風也沒有。世界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似的。也不知過了多久,林月河突然站了起來,又往上邁進了近百臺階,而後又支援不住。再次坐倒。鄒忌豁然站起,以奔跑之勢衝上了幾十個臺階後,猛然坐倒。臉色蒼白如紙,卻泛著欣慰之笑,自語道:“我已經到達了地問的第七層,說出去也不算丟人了。”回頭看看還待在“人問”階段的肖逸。更是歡心,道:“自己何必折磨自己,鄒忌就到此為止了。”∮∵∮∵,之後,除了林月河時不時站起向上邁進之外,其他人再無動靜。每隔一段時間,冰雀都忍不住從修煉中醒來,抬頭向登天路望去,看到肖逸始終不能突破,不禁有些擔心。再看那玄悟真人。表面看似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眉宇間卻有深深隱憂。玄悟真人不過是一具魂魄,鬼谷子之能,不容小覷,此事有鬼谷子參與,那法寶最終落在誰手裡,尚未可知。冰雀是個急性子。耐不住寂寞,見他們透過考驗尚早。乾脆吞服了那萬年雪參,靜心修煉,修復內傷。又不知過了多少時日,冰雀將萬年雪參煉化,內傷基本痊癒,修為盡復。但是登天路上還是那般模樣。冰雀不耐煩道:“玄悟,這都將近一年時間過去了,若再沒結果,本王可不奉陪了。”玄悟真人睜開眼睛,道:“冰主何必心急。若貧道感知不誤,馬上就有結果了。”冰雀猶自不信,正要挖苦玄悟真人兩句,忽聽得登天路上傳來一聲大笑,忙扭頭望去。一望之下,冰雀略有些失望。但見那林月河已透過了“地問”的考驗,登上了“天問”的臺階。此時,正雙臂張開,俯瞰著山下,得意之極,開懷大笑。冰雀不禁搖了搖頭,道:“難道這天地靈寶終究還要讓鬼家得去嗎?”無意間便又向肖逸望去。而就在這時,肖逸也站了起來,邁開步伐,登了上去。冰雀見狀,登時欣喜道:“迎難而上,我便知你不會止步。”她卻不知,就在前不久,肖逸已從修煉中醒來。他看著身旁的心魔,問道:“你現在還想獨自離開嗎?”心魔已然變得十分虛弱,身形飄忽,隨時可能消散,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在肖逸修煉期間,心魔能感覺到,肖逸的心神越來越平靜,心境越來越純潔,純潔的如同初生的嬰兒一般。《道德經》中有言:見素抱樸,少私寡慾。人們只有返璞歸真,才能真正地消除心中魔障,達到無慾無求的境界。肖逸用了近一年時間,以天人合一之境為基,不斷追尋思想之平靜,踏入了返璞歸真的境地。至此,他感到身體髮膚都與天地緊緊地聯絡在一起,彷彿身體是天地,天地就是身體,每一次心跳,都能感受到大地的共鳴。這種感覺,玄之又玄,奇妙之極。而在他境界不斷提升之時,心魔卻在逐漸被淨化。如今,已瀕臨消逝。肖逸看著上方的鄒忌和林月河二人,道:“其實,從一開始,你我就都錯了。這一層考驗,的確是只允許一個人透過,但並不是必須要消滅掉另外一個。”心魔怔怔,有些難以理解。肖逸道:“正如你所說的混沌一般,混沌是一個包容的整體,其內好、壞,美、醜,善、惡,等等,包羅永珍,無所不包。而人也是一個混沌之體,有愛,有恨;有私心,有奉獻;有善良,有醜惡。只有這些成分並存,我們才能是一個真正的人,任何一項缺失,我們就不能稱其為完整的人。”心魔一臉茫然,反而更加糊塗。肖逸微笑道:“雖然我努力做一個單純的中正平和之人,但是隻要我心中有愛、有善,我就不可能是一箇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