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冉大叫:“快散開!”危急中捲起一眾百姓,衝往城牆之後。接著,便聽見轟隆一聲巨響,城牆被撞開一個缺口。
那黑影因勢停了下來,卻是一頭巨熊。肖逸看著地上情形,心中憤怒已極,只是想不明白,此地遠離大山,怎會有獸潮發生。
城牆一破,群狼登時蜂擁而入,見人就咬,一時間慘叫聲不斷,淒厲如人間地獄。
銘冉喝道:“銘浩,你們守住缺口,讓百姓快撤。”他則將劍一拋,以御劍之術與巨熊纏鬥在一起。
其實,無須銘冉安排,銘浩、靜靈等人早已挺身向缺口堵去。只是狼群實在太多,他們又不擅長與群狼搏鬥,區區三人,又怎能擋得住?
肖逸居高臨下看的真切,百姓匆忙撤離,跑不上幾步,就會被狼群追上。城牆上沒了防禦,許多白狼直接從城牆上躍了過來,放眼望去,只覺得滿眼都是白狼的身影,無窮無盡。
眼睜睜看著百姓在腳下痛苦掙扎而死,肖逸心急如焚,忍之再三,終於忍耐不住,一躍從船上跳了下來。寶船之上,呂、吳尚在夢鄉,尤不知外面正有無數的生命在悲鳴。
寶船離地百丈,肖逸只覺得兩耳生風,急速墜落,忙靜下心來,暗運御空之術,令身體變得輕靈。所幸,墜落速度立時得到緩和。他也是心急之下,沒有多慮,他這御空之術只學了個半吊子,若是不起作用,恐怕堂堂的道家弟子就要摔死在此了。
肖逸落地之後,拔出自己的嶄新長劍,衝上前去,瞬間殺死一隻白狼。近擊之術,正是妖獸的剋星。他瞅準白狼奔行的空檔,一劍一隻,轉眼間就殺死了十幾只白狼,比之銘浩還要迅捷。遠處靜靈看到肖逸殺狼的情形,又是驚歎,又是慚愧,心道:“想不到他如此厲害,我可是看走眼了。”
然而白狼成群結隊地衝進小鎮,殺一隻來十隻,杯水車薪,根本抵擋不住。一些白狼去追逐奔逃的百姓,另一些白狼便開始圍攻眾崇真弟子。
銘浩等人雖然殺敵無力,但是自身守護的甚為嚴密,倒不在乎圍困的白狼有多少。肖逸卻是不同,他殺狼雖利落,但是一柄長劍一擊也只能殺一隻狼。他的道術極其稀疏平常,群狼圍攻上來便無可奈何。不消片刻,手臂、大腿上就都被咬傷,鮮血染紅了道袍。
他且戰且退,背靠在一間民房上與群狼周旋。百忙中放眼望去,但見小鎮已經被白狼所佔據,百姓的身影已無處可尋,慘叫聲也漸漸稀少。不遠處,銘冉和巨熊纏鬥,道袍上沾染了血跡,同樣受了傷,若非有湛天劍相助,恐怕早已落敗。銘浩、靜靈、元卓一邊,雖然暫時無事,但也無暇他顧。他胸中怒火中燒,激起長劍,再殺死兩隻狼,同時小腿上又被咬了一記。
又堅持了一陣,肖逸看著臉前一張張血盆大口,突然有些眼暈,竟是有些虛脫。也非是他體內真氣枯竭,只因他丹田之內無真氣,全在周身諸脈之中,呼叫之法不得當,便發揮不出渾厚真氣的作用來。而且他一上來殺狼,就懷著激憤之心,多使用蠻力,這才會出現道力不濟的假象。
生死關頭,肖逸也顧不得多想,只是深吸一口氣,平復胸中翻騰的氣血,暗自運轉真氣,行經一周天後,身體疲累之感立消。渾身又充滿了力氣,尤勝初戰之時。
他心中大喜,連揮兩劍,將群狼逼退,正要跟上一步,宰殺一隻白狼,心中一動,卻又退了回來。只因他調動真氣之時,清晰地感覺到周身一陣陣的陰氣波動。想起上次吸收狼屍體內陰氣的經歷,他眉頭一蹙,計上心來。
他大開大合,連砍數劍,又將群狼逼退一步後,體內即暗運陰陽顛倒之法,將陰屬真氣剝離封閉,以陽屬氣旋產生對陰氣的強大吸力。
吸力一經產生,群狼的眼神頓時有了變化。先是吃驚,繼而迷惑,接著是恐懼。在陽屬真氣的吸引之下,群狼不由自主地向肖逸靠近,但是行動卻十分遲緩。
白狼的體力全部來自體內的陰氣,陰氣被肖逸吸引而變得紊亂,頓時連站立的力氣也沒有了。
肖逸見此法奏效,登時興奮異常。他一劍橫斬過去,十餘隻白狼乖乖受死。他伸手抓起一隻只白狼的屍體,將其體內的陰氣吸收,暫時全部封閉在三陰經之內。
有此神法相助,肖逸橫行於群狼之間,所向披靡。到後來,他乾脆將劍背起,走到群狼身前,一手一隻,直接吸取陰氣。凡是被他吸乾陰氣的白狼,紛紛變成乾屍,甚是詭異。
不一會兒,被肖逸殺死的白狼已有百隻之多。一些白狼為肖逸的威勢所迫,已開始尋路逃竄,不敢近其十步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