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餘步,卻絲毫不見盡頭。此時枝觸手已擠滿了空間,鋪天蓋地,乞兒如同繭中之蛹緩慢移動。他呼呼喘著大氣,早已力竭手軟,只是憑著一股倔強之氣,拼力堅持。
又了二十餘步,乞兒砍斷纏在腳踝的枝觸手,以劍支地,剛要緩口氣上來,卻覺得腰間一緊,已被枝觸手纏上了。乞兒急忙揮劍來割,不料手臂抬起,剛好被外圍的枝觸手裹住,頓時動彈不得。剛掙扎了兩下,枝觸手紛擁而來,將兩人如裹粽子一般纏了個結結實實。
一陣陣枝觸手擠壓骨頭的巨痛傳來,只痛的乞兒哇哇大叫。女道者與他緊緊相貼,初時還能感覺到女道者身體綿軟、柔若無骨,但是片刻之後,兩人便骨骨相格,好像皮肉都被擠沒了。
在枝觸手遮蔽頭眼之際,乞兒最後一眼看到女道者,但見她面色蒼白之極,兩條秀眉緊蹙,嘴角微微地抖動著,昏沉之極仍受著巨大的折磨。乞兒不禁喟嘆道:“我小叫花子何德何能,竟和仙姑同生共死,此生不枉矣!”值此煎熬當前,乞兒卻神遊天外,渾然忘了百骸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