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站起,拱手道:“大師客氣了。”跳上中央大臺,鄭而重之地從行囊中取出筆墨。
只聽長靖真人道:“此人祖上原是地位卑賤的隸人,常替主人抄書,自創行文,被稱為隸書,對後世撰文寫書影響極大,乃是各種書體流派的鼻祖。”
肖逸向那些掛著“書”、“草”、“行”、“楷”等旗子的臺子望上一眼,不禁暗歎道:“世間有如此多的流派學問,我竟一無所知,當真是孤陋寡聞了。”忽地感覺,自己就好比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竟然懵懵懂懂,什麼也不知道。
但見那隸家蔡贏舉筆飽蘸濃墨,二話不說,便依照僧人記錄的名次,在一塊沾著金紙的大板上書寫開來。
初時,百姓見遲遲不講道,頗有些難耐,但是待透過氤氳氣雲看清紙板上的文字後,頓時平靜下來。
筆墨過後,一個個優美文字呈現於世。但見那文字結體扁平、如蠶頭,似雁尾,工整精巧之中,又不乏輕重頓挫之變化,一波三折,形如流水,極具藝術之美,賞心悅目,令人不經意間便沉迷其中。
待蔡贏最後一字揮就收筆,眾生不禁“啊”的一聲,如夢初醒。看著紙板上一排排工整優美的文字,無不感到舒心之極。
肖逸驚歎片刻,方才從文字的優美形體中醒覺,想起文字之意來。
果然,九大門派盡皆在列,只是穿插在了諸家之中,三日內皆有出場。
這等情況,明眼人一看便知暗中早有安排。不過,九大門派頗受百姓擁戴,其餘諸家心知肚明,也不能有所怨言。
那蔡贏神情莊重地收起筆墨,功成身退,卻波瀾不驚,與上臺前毫無二致。但是經此之後,隸家在百姓心中的位置,已然有了翻天覆地之變化。
隸家無須講道,便可名揚天下。可惜諸道不同,餘人學之不來,唯有歎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