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涉及一項天地隱秘,若貧道將此事出,很可能將引起一場無謂的殺戮。時機未到,貧道不能。”長靖真人不受眾人影響,徐徐道來,這份定力絕非常人所有。只可惜,眾人紛雜,沒幾人聽進耳去。
“天地隱秘?難道……”肖逸心有所動,忽然明白了長靖真人之苦衷。
旁人不知內情,卻以為長靖真人危言聳聽,故弄玄虛。此時,不論陰陽家、妖家,就是儒家、佛家也面露疑惑,心中起了隔閡。
孫伯約似乎早已料到長靖真人不敢出那事來,微笑旁觀,眼神中透著快意。
到了現在,道家再次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而且還失去了佛家和儒家這兩個外援,竟比剛才情形更差。
肖逸看著現場之變化,驚駭難言,回想剛才種種,竟不知怎樣就落入了鬼家的圈套之中。
名家之辯,只是佔些口舌便宜,逞一時之快;鬼家之辯,卻工於心計,影響深遠。兩者相較,鬼家可比名家要恐怖的多。
也虧得道家真人心境沉穩,才能處於萬人指責之下,仍舊能保持心如止水,淡定非常。
眼看局勢又要失控,那了空大師一聲洪亮的“阿彌陀佛”,震懾全場,道:“是非曲直,非一時所能清,天色已晚,望諸位看貧僧薄面,今日就到此為止,隨後之事待論道大會開啟,諸家聚首時再議不遲。”
此事本來已告一段落,只是鬼家半路殺出,才導致局勢混亂。既然了空大師開了口,大家總要給些面子。
楚天應、萬天鵬等人相繼站起,正要告辭離去。這時,卻聽那林月河冷笑道:“素問少林寺方丈乃有道高僧,慈航普度,今日一見,嘿嘿,原來是個和稀泥之人。”
不待那了蘊大師發話,一名黃衣僧人已怒道:“請施主注意口中言辭!”
了空大師將手一擺,搖頭道:“心是菩提,何懼他人言辭?”
那僧人合十躬身道:“弟子認錯了。”退了下去。
了空大±↗±↗±↗±↗,師看了林月河一眼,道:“原來是鬼谷子座下,最後一位入室弟子林月河林施主,久仰大名,失敬失敬。”
林月河出言不遜,乃是另有目的,倒不敢真對了空大師無禮,忙躬身回了一禮。
了空大師見狀,微微了頭,道:“佛曰:慈悲為本,方便為門。長靖真人既已做了承諾,還望林施主莫要橫生枝節。”
林月河上前一步,道:“非是林某故意與長靖真人過不去,只是長靖真人剛才之言行,實在令人難以信服。陰陽家、妖家、名家原都是苦主,可是來去,長靖真人始終無為以對,一副高傲絕塵之態,倒顯得我等諸派理虧了。”
陰陽家、妖家二人聞言,不禁了頭,臉色不平之意更濃。
林月河忽然扭頭對長靖真人道:“長靖真人有所顧忌,不敢那件事,由林某代言,出來可好?”聽其話音好似徵求長靖真人,其眼神中卻滿是挑釁之意。
長靖真人登時神色一變,道:“林公子,事關重大,你當知公佈於眾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林月河卻道:“那件事原本就該由天下人共參,道家隱藏瞭如此之久,還想獨自霸佔嗎?”
此時,肖逸確定,二人口中之事必然與龍魂有關。龍魂之事,除了道家真人之外,只有鬼谷子知曉。孫伯約和林月河作為鬼谷子弟子,知曉龍魂之事,並不稀奇。
龍魂之事,的確如林月河所言,事關天下人,應當由天下人來共參共議。若是放在以前,肖逸懷著赤子之心,不定極為贊同林月河之言,可是經過多少次歷練,讓他明白,人心險惡,此事一旦公佈於眾,龍魂就會召來不軌之徒的搶奪。到時,很可能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今日,肖逸真正見識了百家爭鳴之可怕,無數思想交鋒,各各有理,竟讓人分不出誰對誰錯來。
不過,涉及龍魂之事後,肖逸漸漸猜測到了鬼家意圖。他十分清楚,林月河出這等話來,並非為天下公平著想,實是撥弄是非,逼道家就範。雖然不知道他們有何要求,但是以鬼谷子欲煉化龍魂得道成仙的劣跡來,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龍魂之事決不可洩露,便是性命相搏,也不能讓林月河出來。”肖逸一邊向長靖真人望去,一邊心神默運,將真氣運轉開來,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果然不出肖逸所料,長靖真人毫不猶豫將長劍祭出,沉聲道:“林公子,你若執意如此,可莫怪貧道強求了。”
餘人見狀大驚,想不到長靖真人翻臉就翻臉。同時,對林月河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