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怒不可遏,厲聲問道:“為何要攝取如此多的靈魂?”
那王秦髓海的靈魂顫抖不已,已失去了抵抗,乖乖滴道:“我奉……奉了師父之命,要……攝取百萬靈魂。具體……具體作何用,我也……我也不太清楚。”
肖逸怒道:“剛才聽你說,這些靈魂用來攻打天脈山,到底又和用途?若不從實說來,我便毀了你的靈魂。”毀了靈魂,便成了行屍走肉,連傻子也不如。
那王秦抖的更加厲害,忙求饒道:“大仙饒命,小人真的不知作何用途,小人所說也只是轉述師父之言罷了,師父到底怎麼用這些靈魂,小人真的不知。”一著急,話倒說的順當了。
肖逸能感知其情緒,知其不敢撒謊,於是又問道:“那攻打天脈山又是怎麼一回事?道家不是已經退縮回天脈山,不再掌管雍州了嗎?”
在其想來,肯定是兵家為了爭奪雍州掌管之權,才要攻打道家,鬼家不過是從中作梗,謀些利益而已。
誰知,那王秦道:“九州天劫將近,我師父聯合九州諸派,要求交出龍魂,重布乾坤大陣,以抗天劫。但是,道家不同意,並連同妖家一起反對。我鬼家『逼』不得已,只得連同諸派,一起攻打天脈山,『逼』迫道家交出龍魂……”
“鬼谷子好生無恥!”不等其說完,肖逸已怒喝道。他對鬼谷子的野心最為了解,豈能不知鬼谷子此舉不過是以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滿足自己的私慾,不禁切齒道:“看來鬼谷子壽元將近,已經等不及徐徐圖之了。”
那王秦見肖逸發怒,不敢再說,只是瑟瑟發抖。
事關道家安危,靜姝也是十分關切,忙問道:“道家現在情形如何?”
那王秦道:“半個月前我剛從雍州回來,那時道家縮在護教大陣裡不敢出來。諸派連番攻打,一時破不了大陣,於是師父就派我來收集靈魂,後面的情況我便不知了……”
“已經半個月了……”肖逸暗道,心中委實十分著急。當年趙陰姬一人便令道家護教大陣搖搖欲墜,若是諸派聯手強攻,護教大陣能否堅持到今日,實是個未知之數。
肖逸頓了頓,問道:“如今九州大勢如何?鬼家和哪些門派聯手?除了妖家和道家以外,還有哪些門派與鬼家抗衡?”
那王秦如實道:“現在百家已經分成了三派,一派是以我鬼家為首,旗下有儒家、名家、雜家、農家、兵家、法家等派,主張集齊龍魂,以抗天劫;另一派是以道家為首,妖家、墨家應之,主張遵循自然,各家守護各家的龍魂;還有一派是以陰陽家為首,言道鬼、道二家乃是一陰一陽,符合天道,而他們則要選擇中立,靜觀其變。”
“想不到短短一年光景,九州就成了這等局面。”肖逸眉頭蹙起,擔憂道,“天劫固然可怖,可是天劫未止,人類自己已經『亂』了陣腳。此次天劫,與其說是天劫,倒不如說是人禍了。”
感嘆一番,又問道:“徐州墨家是何境況?”剛才聽聞,鬼家攻打天脈山,道家、妖家共同抵禦,未曾聽聞墨家參與,想來墨家應該自己獨守城池了。
果然,聽王秦道:“鬼家和儒家兵分兩路,鬼家攻打道家,儒家去攻打墨家。聽說,墨家原本依靠城池堅固,防守機關銳利,儒家一時沒有辦法,並且損失慘重,可是後來,隱世多年的公輸家突然宣佈復出,幫助儒家攻城。公輸家搬出了幾件攻城利器,墨家頓時被動起來。前幾日聽說翟城的甕城已經失守,恐怕守不了多久了……”說到此處,膽戰心驚地抬頭望了肖逸一眼,唯恐對方一個不高興,又有苦頭吃。
肖逸卻不曾在意其心思,只是喃喃道:“公輸家也出世了嗎……”當真感到九州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哪還有半分太平之相?
公輸家與墨家乃是世仇。在百家論道時,公輸家也曾參與,只是不曾登臺論道。不過,肖逸涉略百家之道,對公孫家和墨家之仇也瞭解一二。
墨家和公輸家皆以機關術聞世。但,墨家主守,多以守城機關為主,而公輸家主攻,所造機關則以攻城為主。因此,二家猶如矛盾一般,天生就是對頭。據聞,二家的開山祖師公輸子與墨子曾經有過一場較量,一攻一守,各以機關絕學相拼。
那一戰,各類絕妙機關現世,每一件都堪稱奪天地造化,令鬼神難測,非凡人所能企及,當真震驚了世人。
雙方攻守往來,大戰了三日,可惜公輸子機關用盡,墨子仍有餘器未動。公輸子見狀,自知技不如人,坦然認輸,並不再與墨家爭奪徐州之地。多少年來,公輸家已經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