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肖逸思慮之際,卻聽那萬天鵬讚道:“這次滅了道家,兵家當記首功。”
那公孫諾則不平道:“現在的道家實力大損,尤其是失去了佛家這一援助,只要我等齊聲一呼,道家必亡,哪用得著什麼鬼蜮伎倆?”
那吳邢臉色一變,就要發怒。那萬天鵬趕緊插話道:“說的大家一起舉事,雜家那位新院主好大架子,到現在也沒來。”
肖逸又驚又痛道:“原來雜家也參與了,看來九州諸派早已暗中聯合起來,意圖不軌。原以為百家論道可以令諸派之人警醒,同心同德,共同造福九州,哪想到,諸派在論道之時已心懷鬼胎。如此論道還有什麼意義,難道故意做給世間百姓看的嗎?”
想起論道大會上百家論德的場面,更感心痛。
“只是不知道儒家是何態度,是否也參與了這等骯髒交易。”想到此,不禁向身邊的申亦柔望了一眼。
在其心目中,儒家乃是正直之人,若是連儒家也與這些人同流合汙,他委實不知該如何面對心中的“道”了。
兵家有意佔據雍州之地,這次聯合諸派共同對付道家,其結果對兵家最為有益。那吳邢自然無意與名家交惡,趁機下臺道:“雜家與道家仇怨甚深,絕不會缺席,萬兄放心就是。”
這時,忽聞身後傳來響動,不禁道:“屍院主這不是來了嘛。”轉身來迎。
然而,待看清來人面貌時,頓時一愣道:“怎麼又是你?”
肖逸忽地心痛道:“難道萬先生也參與此事了嗎?”來人竟是那家萬家言。
以他對萬家言的瞭解,對方應不會參與此事才是。但是見識了諸派的轉變之後,他直感到人心險惡,不敢再憑直覺相信任何人。
經歷了這麼多,他以為自己已經成熟了,可這時才發現,還差之甚遠。
那公孫諾也皺眉道:“萬家言,你陰魂不散,一直跟著我等作甚?”
但聞此言,肖逸好似溺水中抓住了一根浮木,頓感心安。
那萬家言輕搖羽扇,風度翩翩,對眾人之言毫不在意,微笑道:“兵家給你們多少好處,竟做出這等喪德之事來?”
聞者無不臉色一沉,那公孫諾大怒道:“姓萬的,你找死!”
“最近公孫先生的脾氣見長啊,難道在論道大會上受了打擊,連名家最拿手的狡辯也忘了嗎?”萬家言哈哈笑道。
公孫諾怒不可遏,頓時召出符劍來,就要動手。
那萬天鵬忙制止道:“他不過是一個圍觀之人,公孫兄何必和他計較?”
萬家言信步來到近前,與眾人保持一定距離,微笑道:“九州果然要變天了,名家人忘卻了名辨之能,妖家人卻一改本性,做起了和事老,有趣,有趣!”
經其一提,肖逸也心中奇怪,暗道:“不錯,妖家崇尚真性情,說一是一,不喜繞彎子,更不會與人調停。萬天鵬今日表現甚為奇怪。”
那萬天鵬怒道:“萬家言,惹惱了本谷主,沒什麼好下場!”
萬家言談笑風生,無所謂之道:“萬二谷主現在就自稱本谷主了,不知道真正的萬谷主聽到該作何感想。”
那萬天鵬登時脹紅了臉,氣得身體發抖,怒道:“萬家言,你休要無中生事,挑撥離間。”
但令人奇怪的是,萬天鵬憤怒之極,卻沒有上前動手的意思,完全不似妖家人習性。
萬家言又向那吳邢說道:“萬某很想知道兵家佔據雍州之後,會給諸派什麼好處。名家、雜家傾巢而出,妖家卻只來了一個人,鬼家更是站在幕後,只動了動口舌,另外農家、盜家也出力甚多,屆時若分配不均,只怕又是一場災禍。”
聽其說的輕鬆,頗有幸災樂禍之意,但聞者無不心驚。
肖逸暗驚道:“果然有這麼多人聯合起來對付道家。”但驚愕之餘又欣慰不已道:“儒家、墨家、陰陽家都未參與此事,看來九州還不乏真正的有德之士。”同時又不解道:“妖家為何只有萬天鵬一人參與?其他人呢?”
那萬天鵬怒視萬家言道:“萬家言,你莫要以為家的遁術天下無敵,就可口無遮攔,為所欲為。惹惱了萬某,萬某讓你在九州無立足之地。”
萬家言呵呵一笑,道:“殺一個萬家言又用何用?天下萬民,悠悠眾口,你能殺的了多少?”
正在這時,又有幾人向這邊趕來。來到近處一看,竟是那妖家弟子牛吽帶著三名妖家弟子。
四人胯下各騎著一隻妖獸,威風凜凜,比那十幾人的兵家陣容還要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