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百十一個格子之後,還有一個格子,同樣空空蕩蕩。更新最快其下只寫著“徐家第五百二十一代徐夫子”,沒有任何成就。
這時,徐夫子走上前來,嘆道:“老夫至多還有二十年壽命,若是這二十年來,仍舊造不出高階仙劍來,也只能歸於我父親等人之列了。”說起此事,不禁勾起無限心事,又是長長地嘆了一聲。
肖逸道:“聽令公子說,前輩已經金盆洗,不再鑄劍。看來,前輩是不想被俗事打擾,潛心修煉,準備在有生之年打造一柄高階仙劍出來了。”
徐夫子點頭道:“少俠猜的不錯,老夫正有此意。”
那元卓突然插話道:“徐夫子,你既然沒有鑄造過仙劍,怎能確保湛天劍鑄靈成功?”其話語冰冷,甚是無禮。
徐夫子眉頭微皺,顯然有些不快,但仍舊答道:“鑄靈雖然難度極大,但湛天劍畢竟是成品劍體,比鑄造一柄新劍要簡單許多。原來,以老夫的經驗來看,應有八成把握成功。現在,有通天劍及少俠的幫助,把握又多了一成。”
元卓道:“也只是九成而已。此劍關係道家傳承,還望徐夫子不要讓人失望。”
徐夫子道:“老夫定會盡力便是。”
之後,徐夫子開始給二人講解鑄劍之道。由於需要二人緊密配合,所以徐夫子講的十分詳細。
因劍體材質的不同,熔鍊火候也不同,是以,先從材料講起,到鑄劍過程,到最後的鑄靈,這一講便是一日。
事關通天劍存亡,所以肖逸聽得極為用心。不過,待最後徐夫子講清楚他將要所做之事,不禁又有些猶豫,感到有一種莫名的擔心。
湛天劍和通天劍相伴而生,此次重鑄湛天劍,自然也少不了通天劍參與。待大地爐溫度升至一定高度,便需要將通天劍投入爐,使二者劍靈融合再分離,最後歸於平衡。
此時說起來簡單,但是在火候把握上要十分精準,稍有差池,便可能將二劍全部毀去。
尤其是釋放劍靈難度甚大。劍靈是在劍體成型的最後一刻,封印於劍體之內,反之,釋放劍靈便需要將劍體重新融化,開啟豁口。
溫度稍低,劍體無法融合,劍靈無法釋放;溫度稍高,劍體融合過多,又可能將劍體損壞。
而且,劍靈十分脆弱,釋放出來之後,要以高度凝聚的心神控制劍靈走向,稍有散失便可能消散。要令通天劍劍靈喚起湛天劍劍靈,再融為一體,其難度可想而知。不過,此道程式對於鑄劍師而言十分困難,但是對於肖逸來說,十分簡單,並非難事。
審視整個鑄靈過程,雖然肖逸十分擔心徐夫子把握不好火候,但是其內心真正擔心的卻是此法是否可行的問題。
他曾聽徐夫子不止一次提到,萬物有靈,鑄劍的任何一個過程,都需要誠心對待,稍有不慎,便可能影響仙劍品級。故而,要求二人一定要摒棄雜念,全身心投入。
簡而言之,徐家鑄造仙劍的訣竅在於,以心鑄劍。
此言肖逸倒是深信不疑。可是,如果鑄劍者的心境果真能影響仙劍品質,那麼在通天劍和湛天劍融合的過程,在場人心境不一,各懷心思,對二劍的影響甚大,可想而知。
元卓心存有仇恨,對通天劍恨之入骨,很明顯無法保持公平心態。而徐夫子為了天下平衡著想,也會略偏向於湛天劍。人,有二人心存偏頗,通天劍豈不危矣?
肖逸想到此處,不禁猶豫了起來。
也並非他突然變得小氣。若是身外之物,他定會慨而慷之,全部贈於對方也無不可。
可是,通天劍具有靈識,已有生命。在其心,直將對方當作並肩作戰的摯友。他此來目的,只是想消除劍靈的嗜殺之性,但是如果在幫助湛天劍鑄靈的過程,不小心毀去了通天劍靈識,那麼,其結果如同親殺了自己的摯友一般無二。
他向來心存仁慈,從不殺生,今日又怎能背信棄義,幹出弒殺摯友的事來?
他沉思片刻,堅定地說道:“如果鑄劍過程,通天劍可能受到損傷,我會立刻停止鑄劍!”
那元卓感受到肖逸體內散出的強橫氣息,眼神的仇恨之意愈濃郁,但終究沒有說話。
徐夫子自然也明白肖逸心思,遂道:“老夫重鑄二劍,定會令二劍全部重現輝煌,請少俠放心。”
之後,徐夫子提議,人打坐靜心,待心境全部歸於平靜之後,再行鑄劍。
半個時辰之後,徐夫子見時已到,長身而起,喊道:“啟爐!”
那華伯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