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疼痛,令蕭璟歡醒來,眼前卻一片黑暗。
那是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因為太黑,恍惚的,會讓人覺得這是夢攖。
可如果是夢,夢裡的人又怎麼會感到疼痛呢償?
她想動,身子好像被什麼給壓住了,動彈不了,腦子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是了,別墅被炸了,她被什麼推倒,立時立刻就失去了知覺。
天吶,她這是被埋在地下了嗎?
恐懼似潮水,一下漫上了心頭。
她動了動手指,便有慢天的疼痛感襲來,手還在,人還有知覺。
摸了摸,她摸到的全是碎石子,身邊好像有一具身子,熱乎乎的,軟乎乎的,一隻類似手臂的東西橫在她腰際:之前是這人在叫她提醒她小心的嗎?
她扣住了他的手腕,搭脈,體溫偏低,生命體徵還在,不過,看這脈象,這人的身體狀態貌似很糟糕——她從沒把過比他還要奇怪的脈象過。
“喂,喂……”
她輕輕掐了他一下:
“醒醒,你醒醒……”
開出口來,她發現自己的聲音是暗啞的,嘴巴幹得特別的厲害。
據她所擁有的臨床經驗分析,她至少昏迷了有八個小時以上了,身體上某個地方肯定受了比較嚴重的傷,必定有失血,否則,人不會這麼虛弱。
她算計了一下,現在應該是晚上了,因為感覺越來越冷,冬夜的冰冷,正無孔不入的傳遞過來,透過肌膚反應給大腦。
她深呼吸,好像聞到了一股子濃烈的硝煙味,裡頭滲透著一股子血腥味。
也不知這血腥味是來自誰身上的。
“你醒了?”
那個身子發出了一記虛弱的聲音。
她記得這個聲音,正是那個提醒她“小心”的男人的聲音。
“原來你早醒了?”
她暗噓了一口氣。
“嗯。”
男人輕輕應著,顯得有氣無力。
“我們這是被埋在下面了是不是?”
她輕輕的問。
目光所及,完全不能視物,但她能感覺到,他們被埋在了一個極為狹小的空間裡了。
“嗯。”
男人的聲音很沙啞:
“你放心,他們在外頭挖掘。保持體力,我們能出去的……”
“是嗎?”
她靜靜的聽了一聽,外頭好像真的有聲音在傳過來。
“是的。你……覺得還好嗎?”
這個男人的聲音聽著有一種異樣的磁性,好像很能給人以一種安撫的力量。
所以,雖然身處在這樣一個小小的空間,雖然挺慌,卻因為他的聲音,心,安穩了不少。
並且,她覺得,這個聲音,透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叫人倍感親切。
“還好。就是頭有點暈。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這不是夢,我們的確被困住了。”
“唉……”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好像壓著你的手臂了是不是?”
她感覺自己枕在一條手臂上。
“沒事……現在,只能這樣了。我們誰都動不了……”
“我有一隻腳好像被什麼壓住了,很疼。”
她動了動,就有強烈的痛感襲來,眉心整個兒就擰緊了起來。
“應該是一塊臺階……我也被壓住了……別亂動,會傷到自己的……忍一忍吧……相信很快就能出去了……”
“嗯。”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我……我好像摸到血了……”
黑暗中,她又說。
是的,她的手在遊移中觸到了一片膩膩的東西,好多,她不由得心驚肉跳起來,也不知這是她的血,還是他的。
如果這真是從他們身體裡流出來的,便不是好現象,這說明,他們身上有個地方在流血,這和她剛剛的猜想吻合。
唉,但願,他們的動作可以快點,否則,他們即便不凍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陷入危機。
“這麼大的爆炸,完全不受傷是不可能的。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呢?”
男子忽低啞的問了一句。
她回神:“我叫蕭璟歡。”
“哦!”
“你叫什麼?”
“我叫付笙。”
“哪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