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過去了,心有仇恨心,必生不如死。寬恕別人,也是對自己的寬恕。
“也許爺爺是傷害過我父親,可那已經是上一代的事了。
“我這一代,爺爺沒害我也沒傷我,重要的是我娶了你,我們瀾家的骨血正在你肚子裡成長。
“如果因為恨,我就得毀掉現在擁有的一切,毀掉我一直以來依賴的生活,而讓自己走進永遠不可磨滅的痛苦中,所謂的報仇,就是對自己的一種致命傷害,你說我為什麼要報仇,為什麼不放下仇恨,放過自己呢?
“人活著,不容易。懂得善待自己,日子才能過的如意。
“前三十二年,我雖然在失去雙親的陰影裡,過得有點寄人籬下,稍顯悽慘。可一切終還順心。這樣的生活,我只願一直繼續。而不是用餘下的五六十年來追悔!
“這樣的想法,可能在我母親眼裡是一種忘本,是一種大不孝。可卻是我內心最大的渴望。
“化解恩怨,安度餘年。
“歡歡,你問我恨不恨,理智在提醒我:該恨,可我就是恨不起來……
“重要的是,我不想恨,我只想好好的愛你,好好的回報靳媛媽媽的養育之恩,好好的和靳哥維繫那份兄弟之情。這才是我想得到的東西。”
他緩緩轉過了頭,眼底盡是款款溫情。
“這些,你該早點告訴我的。拼命死扛,叫我擔憂,你呀,活該被他們軟禁起來。”
她輕輕的捏他雙頰。
“你原諒我了是不是?”
他深深的睇著,目光痴痴的。
“很想給你臉色看的。可知道你心裡苦。要是再給你氣受,我會心疼……所以,原諒你了。”
她露出了暖意融融的微笑。
可他沒笑,神情依舊那麼專注:
“另外有一件事,我想我該和你交待一下的。雖然你還沒有想到要問我,可我想一下子把這些可能影響到我們感情的事一次性解決掉……”
蕭璟歡目光一動:“哪件事?”
“關於你之前收到的那些照片的事。”
他低低的說。
“美雲姐說的?”
“嗯。”
“你說。我聽著。”
“你得答應我,說了不許和我生氣。”
他小心的望著她,低低的說。
“嗯,我保證會很理智。”
“好。”
他點頭:
“照片上的女孩子,叫聿袖,律師的律去掉偏旁,樂文的袖。
“那是我母親的一個養女。
“一個月前,我去臺灣時認得了這個妹妹,那幾天,我陪我母親小住,正好聿袖也在,我們就有了一些近距離的接觸……
“酈洛喜歡拍照,那幾天,我們拍了好些照片。跑步時,看書時,彈箏吹笛時,用餐時,我們身邊都有其他人在。我和她從來沒單獨相處過……
“離開臺灣之後,我們就沒再聯絡過。
“霍思思打我電話那天,我帶著她看完醫生回去酒店之後,就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說她來了大陸,想見我。
“我去見了,同行的還有酈洛和聿袖。我們一起吃了飯。誰知媽讓酈洛在飯菜里加了藥,我吃了就迷迷糊糊睡了去。醒來在床上,聿袖也被放倒了。我們睡在一起。”
話說到這裡,他看到小女人臉色沉了沉,馬上追加了一句:
“但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
“媽只是看上了聿袖,她打定了主意要我離婚,想我娶她。
“我很生氣,罵了酈洛一頓,又和媽爭執了幾句就跑了出來。
“我沒想到她們竟拍了照片。
“那會兒,我睡的很沉,根本就不可能有越軌的事發生。這事,你一定得相信我。
“我對其他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歡歡,我喜歡的從來只有你一個。”
如此這般解釋,終於消散了她心頭的那些不快。
“嗯,我知道了。”
她平靜的點下了頭。
“你,不生氣吧?”
他打量著問。
“既然你都解釋清楚了,我又何必再小家子氣的和你斤斤計較。”
要怪得怪瀾雲皎,還有你媽不是嗎?
不過,這一句,她沒說出來,一想到那蠻橫的婆婆和小姑子,她又有點愁了:
“長寧,昨晚上,我算是把你媽還有妹得罪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