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她輕輕的問,目光一煞不煞的盯著他,幾天不見,臉蛋好似瘦了一圈,估計是沒怎麼好好吃。
“脖子上還有點疼。償”
他低低的說,撫了撫背頸上,眼睛晶亮晶亮的盯著攖:
“你打得有點重了。”
“有嗎?”
她斜以一眼。
他點頭:“有。”
她哼了一聲:
“一點也不重,不疼,你怎麼長記性?”
他:“……”
她的態度,一徑不陰不陽的:
“坐下吃東西吧……”
把位置讓開,示意他坐下。
他卻沒坐,而是伸出手臂,將她深深的摟了去,耳鬢廝磨起來。
可她卻一把推開了他,臉色也冷了下來:
“吃早餐。”
“歡歡。”
靳長寧低低叫。
空空的懷抱,讓他很不自在。
尤其是這說話的調調,叫他不舒服極了。
這麼幾天不見,活脫脫就像幾年沒見似的,思念是那麼的強烈。幾番做夢,都夢見了她,且每一次夢到她,都冷著臉,不理人,他憋屈極了,現在見到了,果然真不理他了。
這滋味,真不好受。
“吃完再說話。”
蕭璟歡背過了身子去。
望著桌上的食物,皆是他愛吃的,靳長寧的心裡便湧起了一陣難言的情緒,坐下時,他舉箸而又止,最後輕一嘆,有些話,不得不說了。
法官給人判刑之前,總該聽一聽犯人的自辯的:
“歡歡,我不是有意想瞞你的,只是這些紛紛擾擾的事故,我不知道要如何向你啟齒說明白。
“當我知道酈洛是我親妹妹,當我知道母親還健在,當我知道我的親人們一個個直指將我帶回靳家的恩人,與我是殺父仇人之後,我覺得,就這樣說出來,會傷害到我們之間的情份。
“而且,我也不信他們的指證。可我又無法說服他們,認定他們弄錯了。我沒有那樣的證據。
“之前,我是知道他們要對付靳家,可我不確定他們怎麼做。我想順著他們,想查出一些關於他們想要實行的計劃是怎麼一個內容,可惜,他們一直防我很重。
“歡歡,發生如今這樣的事,有一半責任是我沒有告訴媽要防備。你要怨我,我無話可說。”
這些話,藏在肚子裡已經很久了,今天終於可以一吐為快。
說完之後,他的心,輕鬆了不少。
在這件事上,他有他的無奈,他的顧慮,一路一路發展過來,演變成這樣,是他事先預料不到的。
該負的責任,逃不了,他也不想逃,她要生氣,他也只能默默承認了,誰讓他在這件事裡,處在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位置。
靳長寧瞄了一眼小女人,她沒有任何反應。
不再多說什麼,他提筷吃了起來。
蕭璟歡已經在外頭吃過,她沒看著他吃,而是走到了窗戶前,就那麼靠著,望著樓下的那螻蟻般的眾生。
一個個,來來往往所為何?
皆是為了生活。
生著活著,全是為了明日更好,而奔波,而忙碌,那才是生活。
每一個有擔當的人,活得都不容易。
其實,她知道的,他很不容易。
“長寧,我們認得有多久了?”
她突然開口。
吃得差不多的靳長寧擦了擦嘴,收拾了一下,來到她身邊:
“你今天多少歲,我們就認得我多少年。”
蕭璟歡忽笑了,笑容絕豔,秀致的臉蛋被金色的陽光照得閃閃發亮:
“可不是,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在我還在襁褓裡的時候,你就知道哄著我高興,從教會我走第一步起,你就在身邊保我周全。
“一直以來,都是你在護我。
“在我最艱難的幼年歲月裡,你陪在我身邊,搏我歡喜,逗我笑。
“在我談戀愛時,你悄悄的將我託負給那個你看著不錯的男孩子。
“在我出事時,你夜以繼日的守著我,害怕了出事,傷害了自己……
“一直一直以來,你總像一頂大傘一樣,罩著我,遮去風雨,只給我陽光,給我想要的優閒。
“哪怕有一天,你的世界,遇上了狂風暴雨,可你依舊獨自硬挺著,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