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正式,頭髮也梳得發亮,正端坐在那裡,雙手緊緊抓著衣角,神情看上去有點小激動。
沒一會兒,視線裡出現了西裝筆挺的老爺子靳名,在看到喬蕎時,老爺子眯著的那雙老花眼,上下看了又看,緩緩的就露出了震驚之色:
“你……你是……喬蕎……你……居然沒死?”
那語氣盡是驚訝之色。
喬蕎冷冷而笑,被毀掉的臉孔上浮現著壓抑著的層層怒容:
“你當然是巴不得我死了。我死了,你做過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就能長埋地下了對不對?”
說話間,她狠狠的就拍起了沙發扶手:
“可惜啊,我還活著,靳名,你想不到吧……我還能活著站在這裡指證你這個兇手。”
她咬牙指著他站的位置,情緒一下就失控了:
“靳名,你還我瀾海……
“要不是你,我、瀾海、寧哥兒,還有我的雲皎,我們可以一家四口好好的過日子,就因為你的私心,害得我們家破人亡……
“靳名,你捫心自問,你在面對寧哥兒時,你心中就沒一點愧疚嗎?
“表面上,你是恩人,實際上,你是害他家不成家的仇人……
“靳名,你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靳名的表情呢,起初是驚訝的,後來是痛楚的,最後幽幽一嘆,坐了下去,抹了一把老臉,一臉的無顏以對,狠狠的揪了一把那一頭銀髮,沉默良久後才啞聲應話道:
“我的確是有愧於瀾海……致令他慘死……對此,我深感抱歉。”
說完最後一句,他站了起來,衝著喬蕎深深的就鞠了一躬:
“可當時,我也是情非得已……瀾太太,地圖和玉,我都可以還給你,或是阿寧的,但瀾海,我只能說對不起了。”
“一句對不起,就能把你曾經做過的事情,全都給抹煞了嗎?”
喬蕎意憤填膺,她顫微微站了起來:
“如果害死了人,說一聲對不起,就可以抹煞一切罪孽,這世上還要法律做什麼?靳名,你會得到報應的,你會得到報應的……”
“唉,我一直在後悔……這些年,我每年進山修行,吃齋唸佛,全是因為心頭難安啊……”
滿臉悵然的靳名沉沉的嘆息。
“你別在那裡惺惺作態。”
“我不是。我是潛心在追悔……想當初,事情原本可以不用演變成那樣的……全是因為我……”
靳名想解釋,卻被打斷:
“我不知聽你辯解,現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當初你出現在臺灣,接近瀾、陸、燕三家,是不是為了取他們三家手上的羊皮地圖?”
喬蕎忽收了一下悲恨之情,問到了這個很關鍵性的核心問題。
靳名神情遲疑了一下,方點頭:“是。”
喬蕎再問:“你那時收集地圖到底是為了什麼?”
靳名回答:“為了……這個你不用知道。”
喬蕎立馬又問:“我怎麼就不用知道了?若不是因為地圖,我和瀾海至於會陰陽相隔嗎?”
靳名輕張了張嘴,想辯解什麼,最後卻是輕輕為之一嘆:
“發生那些事,真不是我能預見的,喬蕎……你聽我說……”
可喬蕎並沒有聽,只繼續逼問:
“我丈夫瀾海之死,是不是拜你所賜?”
“的確。”
“我被人軟禁,遭人毀容,你是不是罪魁禍首?”
“我難辭其究。”
“靳名,你毀我好好一個家,這些年你過的可心安理得?為了地圖,你害慘了我們,難道我不該知道你奪了地圖想去幹什麼嗎?”
靳名再度幽嘆,臉上盡是憂傷:“我每每做噩夢,時常讀經書才能清心魔。這也算是報應了。至於地圖的用處,你不知道也好……知道的人,沒一個人有好下場的……”
“那你為什麼不去死?”
聽到這裡,喬蕎再度恨叫了一句。
靳名卻是輕輕一笑:
“死是容易的。不易的是活著。一念錯,生大錯。還好,你還活著。也算減輕了我心頭幾份負罪感。”
“負罪感?”
喬蕎痛笑,臉上皆是大哀大慟之色:
“因為負罪,你就把我瀾家唯一的男丁騙去做了你們靳家的養子?你這是想減輕自己的罪孽吧……”
靳名身體一僵,繼而又發出了一記長長的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