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月盈則虧,水滿則溢。
大約真是如此。
靳氏這三十幾年,在靳媛手上發展的順風順水,錢算是賺了一個盤豐缽滿。
誰能想事到最後,卻因為用人不慎,栽了這麼一個大跟斗償。
為了儲存靳氏的主業,蕭璟歡在獲得母親的股權轉讓之後,聽從靳長寧的安排,忍痛切掉了一大片可能會拖垮靳氏的枝枝葉葉,儲存了實力。
如此整頓,對於靳氏來說,無疑就是一記致命的重愴,但就當前而言,這是唯一的辦法。
在蕭璟歡的認知裡,和屍體對話,尋求一個真相,往往是具有挑戰性的,有時會很艱難;現在她發現做一個企業的決策者,更難。
回到上海的那七天,她一直在公司忙,有時累了,就在靳長寧的休息間睡一會兒。
其實最忙的是靳長寧。
他一邊要教她抓重點處理當前各種必須處理的緊急事務,還要面對來自稽查部門的詢問,更要安撫股民,釋出記者會……他忙得一天難得睡幾個小時。
最讓她揪心的是什麼?
是哥哥平空失了蹤。
季北也不見了。
他們是去了英國某處山區之後不見的。
在失聯24小時之後,蕭璟歡就果斷報了警,現在當地警方已經進入立案查詢。
可以確定的是他們的確進了山,只進未出,那處地方地形複雜,而且又逢天降強雪,所以,後果如何,她真的不敢想象。
蘇錦因為聯絡不到哥哥,也已經從梅花庵回了上海,姥姥也跟了來,現都住在母親的別墅。
一個好好的家,就這樣說出事,一個個全出了事,這事,無論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
蕭璟歡很希望這一場噩夢可以趕緊醒過來,可每一次睜眼,擺在眼前的仍是這麼一攤爛事,她心裡難受極了……
最叫人難受的是什麼?
她和靳長寧在拼命的挽救酒店的命運,可有些人呢,卻在暗中撒佈謠言,說什麼靳氏集團已經走進窮途末路,想要再恢復往日的雄姿,那是不可能了。
起頭的正是那個叫龐福林的。
最最叫人咬牙切齒的是,他居然還想趁亂退股,生怕股市再這麼下去,手上的錢全給蒸發了。
*
事發後的第十二天。
蕭璟歡睡了一覺,醒來出了休息室門,不見靳長寧。
時為下午三點。
她想了想,本來下午是要去銀行的,他們需要和銀行商量一下,以確定最後還款的期限,唉,自己怎麼就睡過去了呢?
“靳總去銀行了嗎?”
她問貝青青。
“是!”
“誰陪著去的?”
“是文卓。歡歡,你懷著身孕,還是去歇一歇吧!不能太操勞了。酒店方面的事是重要,但是,懷孕的事,更重要。”
貝青青扶著她坐好,還體貼的給她捏了捏肩膀。
上午開會,有人吸菸,她聞到了煙味,莫名就暈了一暈,靳長寧當著龐福林的面說:
“龐叔,歡歡懷孕了,麻煩您別抽菸。”
於是,她懷孕的事,就這麼傳開了。
開完後,靳長寧硬逼她休息,為了孩子,她只好去休息。
一覺睡得好沉啊!
“歡歡……”
遇上這種事,貝青青不知道要怎麼安慰: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你好受一點,只能給你一個大大的擁抱了。”
這個明快的女孩,抱了抱她。
擁抱很暖。
蕭璟歡不覺微微一笑。
“蕭總,一切都會過去的……”
席曼莉也走了過來,手上還抱著一些資料,稱呼已經改了,現在的蕭璟歡已成為了蕭總。
“是啊,歡歡,靳總一定能帶領我們走出這個杴的……”
陳真珍捧著水杯,加入了安慰的行列。
“謝謝。有你們幫襯著,集團一定會恢復正常運營的……”
她給了大家一個大大的微笑。
越是艱難的時候,越要微笑。愁苦著臉,與事無補,那倒不如微笑以對。
她相信,比起愁苦,微笑更能給人以力量。
這時,有一個冷笑插了進來:“嗯,別在那裡痴人說夢了。靳長寧他不姓靳,他姓瀾。你想借一個外姓人的手,想讓靳氏重振旗鼓,簡直就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