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長寧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人。
沒錯,這人,他認得的。
在臺灣老宅那隻老舊的櫃子抽屜裡,不是有那麼一本相簿的嗎?冊子裡就有這麼一個人償。
在他很小的時候,這個叫範聰的人,曾陪他玩耍過攖。
只是,那些畫面,年代過於遙遠,加之,那時還小,又因為車禍的原故,留在腦子裡的印象不是特別清楚了。
但是,這個名字,他是記得的。
重點是,他為什麼要對歡歡痛下殺手呢?
他凝神細想,想不通。
為什麼歡歡遇險的這兩次,兩個肇事者,都和他以前的家有關聯呢?
“範聰還沒找到。不過,這個人的長相,我已經提供給警方,相信不用多久,這個人就會被捉回來。至於為什麼他要傷害歡歡,抱歉,時間太趕,我還沒深入的調查。”
彭柏然喝著茶,看到門開了,侍者把他們叫的菜一盤一盤給端了上來。
靳長寧不說話,坐在那裡,嚴肅的看著那些資料。
等到菜上齊了,侍者走開了,他才抬起了頭:“彭柏然,你用這兩份資料想說明什麼問題?”
彭柏然瞄了一眼,卻不答,自顧自吃了一口菜,覺得那味道不錯,就伸過手將蕭璟歡的碟子給取了過去,只說:“這菜不錯。阿蕭,你嚐嚐……”
用公筷夾了一些之後,他又了遞了過來。
蕭璟歡道了一聲“謝謝”,正想吃呢——雖然問題很嚴重,但問題再嚴重,肚子餓了就得吃,吃飽了才好動腦筋。誰知啊,這筷子才往下伸,身邊那男人就把那碟子給移開,往彭柏然面前放了下去。
呃?
她眨巴眨巴眼,有點困惑的看著自家男人用自己的碟子,去夾了另一道菜,放到了她面前,然後酷酷的落下一句話:
“吃吧!”
蕭璟歡挺想問的:這不是一樣嗎?
最終,沒問。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肯定不一樣。
以前,她跟著彭柏然,這個男人是她的哥們兒,是她的老大,有時給她夾菜什麼的,出發點源於那是一種朋友式的照顧。
但是,現在,這種朋友式的照顧,再不能享用了。
因為她有老公了啊,而且還是一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吃醋的老公。
出門在外,由老公陪著一起和別的男人共同進餐時,做老婆的吃別的男人夾來的菜,那得置自家老公的面子於何處?
這個問題,最初,她沒有深想,之後,她想明白了,自是沒法拒絕的。
彭柏然看著,眼神深了一深。
“那個,老彭啊,我吃菜呢,長寧會顧著我的,你就吃你的吧……”
看到這兩個男人的眼神在那裡打架,蕭璟歡好一陣驚悚,心下覺得這兩個人好幼稚,嘴上則馬上打了一個圓場:“你還是說一說,你想用這兩份資料說明什麼吧,這比較重要。”
到底是都有教養的成年人,彭柏然沒計較,只自顧自吃著剛剛夾的菜,目光呢,盯著靳長寧:
“我想說明的是:靳長寧,引發阿蕭遭遇了最近這兩個情況發生的主因,不在楚亦來身上,而是在你身上。
“是你給她帶來了麻煩。
“之前,你說,我辦案子查得全是一些窮兇惡疾之人,早晚會給阿蕭帶去天大的災難。事實證明,帶給她危險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證據就擺在眼前了。他們都和你有關聯。這就是一個有力的說明。
“而且,以我初步判斷,這兩起事件,全是當年你父母出車禍身亡而引發的後遺症。之前我有小小查了一下,你一直在查你父母的死因。在你心裡,你似乎覺得他們的死,另有蹊蹺對吧……”
語氣完全是肯定的。
靳長寧有點心驚肉跳,這個彭柏然真的很厲害啊,居然連他在查父母死因這事都知道了。
“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你這樣是在枉下判斷。”
在還沒有其有他確切的證據出現之前,他實在沒辦法認同。
彭柏然臉上皆是滿滿的自信:
“是不是枉下判斷,我們可以往下繼續查,真相往往只有一個,而我,彭柏然,自出道以來,但凡經手的案子,從來沒有過查不清楚的……如果你想知道真相……”
他放下了筷子,從公文包內取出了一份資料,推了過去:
“這裡有一份委託書,我可以幫你把二十六年前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