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之後,我在靳家這麼多年,他有的是機會把我除掉。可他沒有,為什麼?
“我經歷的生活是,靳名把我交給了他女兒來教養,因為,那時的靳媛有一個相對來說、至少表面來說是幸福的完整家庭。
“靳名希望我可以成為有父有母照看著長大的快樂孩子。
“他們一度想讓我改口,叫靳媛和蕭至東為媽媽和爸爸,只是我顧念著我以前的父母,一直沒改。
“但他們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他們很尊重我的選擇。並且,這二十六年內,不僅幫我治好了病,而且還把我培養成材了,直到如今,整個集團都交在我手上由我在運營……
“這份信任,怎麼來評價?
“如果按著你的邏輯的話,靳名怎麼敢養虎為患?
“如果他心裡有鬼,難道不怕自己成為焐暖了凍蛇身子的農夫,早晚會被反咬一口的嗎?
“靳名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這種無利可圖的事,他要是會做,靳氏集團早該垮了,不是嗎?
“如果你想說,這是靳名在兵行險著,故意劍走偏鋒,在我眼裡,這理由,絕對是牽強的。
“除非你有更強大的理由來加以說明。否則,我很難盡信。”
這一個個質問,有條不紊。
成年之後,靳長寧回去臺灣也曾細細將這些家族一個個捋了一遍。
靳家當時是和瀾家、陸家、燕家他們都有過一些生意上的往來,但是,結交的並不深,只是一般意義上的商業合作,沒什麼特別的。
而照杏姑所說,靳家和陸家的關係卻是非比尋常的。
這和他查實的,不吻合。
“對,他們之間的確是有利益衝突的。利益之下,醜事就層出不窮。”
杏姑點頭,吐出了這樣一句話。
靳長寧回想了一下自己記憶當中的靳名——靳老爺子,自他第一天認得這個人之初,到今天為止已經二十幾年,老爺子在商場上,的確是有點手段的,但是在生活當中,他一直是個好父親,好爺爺。
他總是笑吟吟的,總是樂呵樂呵的,會很關心孩子的身體狀態,會教孫輩子打球釣魚,會帶著他們四處玩耍,就像老頑童一樣。在他們這些孩子面前,他永遠是一副完全沒心機的樣子。
這樣一個人,能有什麼利益能驅動他做了那些禽獸不如的事情?
一個人有沒有貪念,其實是可以從日常生活當中體現出來的。
“是嗎?那你倒是說說看,那是怎樣一份利益?不管是二十六年前,還是二十六年之後,靳家一直頗有財富的……所以,我深信,靳名不是那種會被錢財所動的人……”
杏姑卻扯出了一抹高深莫測微笑:
“的確,靳家家資以前就很厚。但是這世上,除財富能讓人為之瘋狂之外,另有一樣東西會比財富更吸引人。”
“什麼東西?”
那語氣,說得那是何等的神秘,讓人不好奇都難。
“關於這個,等一下我再說明。現在,我先說另一件事。
“在這裡,我得事先說明的是,接下去說的這些事,我全是聽說的。
“不過,據說全是真的,且有歷史考據的。
“而正是那些事的演變發展,最後才和瀾寧你父母的死,生出了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靳長寧沒插嘴,只靜靜聽著,他看到杏姑的眸光,幽遠了起來……
---題外話---還有一更。